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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的出现虽然是雍月在冬季保暖路上的一小步,但却是黔首过冬不死的一大步,

随着第一件粗制毛衣的出现,在场的无论是手下不停地织娘,还是将毛衣织出来的春雁都不禁眼眶发红,就连围观的墨家弟子也有几名忍不住偷偷抹泪。

本来将成品毛衣拿在手中还挺高兴的雍月,一看这架势,当时就麻爪了。

怎么了这是,不就是指出个毛衣吗!至于又是红眼眶又是抹眼泪的,正常人优越的成就感是这样表达的吗!?小团子雍月一脸茫然,连之前毛衣成品出现的喜悦都被掩盖住了,一时间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你们这是怎么了?毛衣织出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吗,一个个的哭什么?”

至于吗,真的至于吗,至于因为一件毛衣感情这么充沛吗?说好的秦律规定,成年男丁无故嚎啕者送官府,你们这是想在大好的日子来一趟‘官府一日游’吗!?

雍月不知道,雍月不理解,但是雍月大为震撼。

面对雍月的挂满问号的脑袋,作为墨家领头的墨直站了出来,给雍月解了惑。

“小公主有所不知,这些弟子抹泪都是有原因的,”站出来的墨直捋了捋胡须,瞄了一眼那几个抹泪的弟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每年的冬季,黔首的日子都极为难过,家里屯了柴火的还好说,那些家里穷烧不起火的黔首就只能忍着,全指望老天开恩不要太冷。可是这天气的变化岂是黔首祈祷就会停的,年年各国冻死之人依旧不计其数。”

“啊……”习惯现代冬季时温暖的房间,再加上去年自己还不会走时太后寝宫的温度,雍月都不晓得大秦黔首在冬季是如此难过,“所以他们是……”

“是的,这几名弟子家中皆有亲人在冬季冻死,”墨家领头的墨直摇了摇头,也不好去呵斥在小公主面前失礼的几名弟子,只能自己现行请罪,“还请小公主不要责怪他们。”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责怪他们呢,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人家哭泣是事出有因,自己又不是什么冷血的魔鬼,怎么会怪罪他们。

雍月拨浪鼓似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猛回头,看向春雁,“春雁你也了红眼眶,难道说你家……”

“是的,奴婢的幼弟就是冬季天冷受了风寒,才7岁人就没了……”被点名的春雁知道小公主是关心自己,也没有隐瞒,将原因全盘托出,“如果那时候知道羊毛可以织衣,又岂会让那孩子感染风寒之症,因此失了性命。”

羊袄昂贵普通黔首家承受不起,但是羊毛价贱,就算是穷苦人家也能弄到,如此简单易得的保暖之物,以前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想到以前因寒冬冻死病死的家人们,屋内几人的哀泣声更加的清晰了。

这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愣是把雍月整的没脾气了。扯了扯嘴角,雍月眼睛一转,将毛衣转交回眼眶微红似有水痕的春雁,“好了,春雁不要伤心了,打起精神来。”

“小公主?”春雁抹了一把眼角抬头。

“春雁,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为了不让更多的黔首百姓重蹈覆辙,我们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小小一只的雍月,奶声奶气的握住春雁的双手,郑重道,“只要我们将毛衣织法教会给黔首们,你说……不,你们说天下将会有多少黔首免亡与寒冬。”

雍月最后一句话,不亚于晴空之雷震耳发聩。

在场的无论是跟雍月熟识的春雁蒙直奴仆婢女,还是后来到雍城的墨家众人,皆是一副仰望‘悲怜众生的圣人’的样子。不对,小公主得天所授心怀天下,在众人心里早已不是肉体凡胎,乃是真正的天人下凡。

当然以上的心声,众人都只是在想想,不会对外诉说。万一被小公主发现他们知道了真相,把小公主吓得回到天上去可怎么办!(雍月:呵呵,你看我会不会被吓到……)

“小公主心怀天下,吾等不能及也,请受墨直一拜,”面对信心满满的幼儿,墨直也如当初雍城官员一样,对着雍月深深鞠下一躬,“为了让天下黔首皆能穿上毛衣,吾等墨家弟子亦当出一份力。制作钉板和纺车一事,就交给我们吧!”

“额,这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雍月卡巴卡巴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其他百家之人会不会说闲话,这对你们墨家会不会有影响。”

让这么多墨家弟子给她做钉板和纺车,这种女子才用的工具,不知在这个时代会不会被其他百家之人耻笑。雍月知道墨家是好意,做的事也是为了天下黔首,但是嘴张在别人身上,要是真遇到那种拎不清的蠢货,令墨家因此事被讥讽,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老子管他们放什么屁!万一真遇到这种人,老夫我就先呸他们一脸,”想到将来可能会遇到情形,墨直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一个个的就显得他们张嘴了,好事一件不干,就知道耍嘴皮子厉害。要是真撞到老子头上,老子就用巨子剑削他们个满脸开花。”

啊嘞,刚刚那段话好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出现了!?

“啊!”这是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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