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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走廊上,只有月光照亮宴时庭的半边脸。
他的声音仿佛淬了冰:“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还没做……”沈睿已经被站在那儿的宴时庭吓得磕巴起来。
倒不是他怂,好吧,他确实也怂。
可那毕竟是宴时庭啊,整个宴家的主人,把自家亲人送进监狱时眼也不眨,父母去世时眼泪也不掉一滴的宴时庭!
一个冷面无情、不讲半点人情的怪物。
连他爸在面对宴时庭的时候都要低着头,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宴时庭皱起了眉。
他没再理会心虚的沈睿,直接打了一个电话:“一楼东北角洗手间,带保安来。”
电话挂断后,宴时庭看也不看沈睿一眼,抬腿走向洗手间。
俞栗脑袋晕沉地靠坐在墙上,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的头被人扶起,靠在了带有松木香的怀里。
嗅着那阵松木香,俞栗渐渐放松了下来,满是信赖地靠在那人怀里。
没一会儿,管家就带着两个保安匆匆赶来。
保安控制住了想要溜走的人后,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蹲着身环抱俞栗的宴时庭。
“宴总,怎么处置?”
“去查泳池边的监控看看他做了什么,明天告诉宴隋,让他处理。”
“好的,宴总。”
“宴总,宴总,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
沈睿颤抖着,不停祈求着宴时庭。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安捂住了嘴,他只能看着宴时庭打横抱起俞栗,缓步离开。
俞栗能感觉到自己在移动。
也不对,是有人带着他在移动,就像他搬箱子时一样。
他现在就是那个箱子。
俞栗突然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发出一道气音的笑。
“醉了?”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俞栗听着,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他刚才喝了那么多,那个人却不信自己醉了。
现在终于有人相信他醉了。
“嗯。”他连忙点点头。
没一会儿,灯光亮起,俞栗被放在了床上。
他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来过宴家几次,留宿时都是睡的这个房间。
恍惚间,俞栗还以为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他还没那么惧怕宴时庭。
“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俞栗反应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识,但他说他是宴隋发小。”
宴时庭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冷冷地道:“不认识,那他给的每一杯酒都喝?”
俞栗丝毫没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老实回道:“他都拿过来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他一直觉得拒绝掉别人后,会惹得对方生气。
所以他总是不好意思说出拒绝。
宴时庭又不说话了。
俞栗躺了一会儿,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肚子烧到了心口,很热。
他难捱地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床上坐了起来,仰头看向床边站着的宴时庭。
他问:“哥,你还有酒吗?我想喝带冰块的。”
也许喝点冰的,身体里那股热就能消失了。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宴时庭身体猛地一震。
但听清楚俞栗说的话后,他轻轻蹙起眉头,眼神莫测地看着俞栗。
俞栗很白,很好看。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只有一颗位于右眼下的泪痣,是红褐色的,配上那样一双桃花眼,极其艳丽。
明亮的灯光刺激下,俞栗那双桃花眼不适地眯了起来,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折射出莹白的灯光。
泪水滑落,右眼下那颗泪痣被打湿后,似乎变得更加惹眼。
见宴时庭不动,他揉了揉眼,问:“哥?”
宴时庭转过身。
临出门前,他沉声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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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从派对上拿来了几瓶度数低的鸡尾酒,以及一桶冰块。
宴时庭拎着东西回到俞栗的房间时,俞栗已经到卫生间里洗了三次脸,可身上的热意还是没有消散。
他晕沉沉地坐在小桌边,等宴时庭一回来,便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不放。
宴时庭看了他一眼,把酒和冰块桶放下,酒瓶轻微碰撞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握着夹子,在冰块桶里夹出两块冰块放到杯底,随即打开一瓶酒,将粉色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
一杯酒倒好后,他晃了晃酒杯,然后放到了俞栗面前。
这一连串动作做的是那么赏心悦目。
俞栗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手移动。
宴时庭的手很好看。
手背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