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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既无异议……咳,咳咳什么?你有异议?!你有什么异议?!”

刘先生被惊的岔了气,咳了一阵才缓了过来,可是脸上那震惊之色依旧浓烈。

他明明已经将那安望飞揉圆搓扁,任他如何也不敢反抗!

他明明已经磨的他心性全无,只等最后舍下丁点恩赐!

他明明……

为何这安望飞竟然敢反抗自己了?!

刘先生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掺杂了一丝阴翳,但他抬眸看去,下面是一张张稚嫩而熟悉的面孔。

他们是他的学生。

他们都在看着他!

刘先生只得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安望飞,眼神锋利的几乎要从安望飞的脸上刮下一层肉来。

“你有什么异议?”

刘先生的语气极冷,在场学子都从未见过这样的刘先生,离得近的几个学子,纷纷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

而安望飞听了刘先生的话,只是拱了拱手:

“学生实在不知学生错在何处?先生每每授课,所有经文只讲一遍便直接合书提问。

学生也曾在课前将经文尽数背下,先生便只考经文释义,可是……即便是先生您也无法将方才您讲过的经文释义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吧?”

“你放肆!你竟然质疑师长!”

刘先生厉声呵斥,安望飞方才得了徐韶华都眼神安抚,这会儿毫不退却,道: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此乃学生现今之疑惑,恳请先生一解!”

安望飞说着,腰弯的更低了些,一派诚恳之色,刘先生闻言面色冷冽:

“即便吾复述出来,以汝之驽钝只怕也不知对错!”

刘先生被安望飞彻底激怒了,原本一个整日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玩意儿竟然反抗起来!

他只想将其一掌拍死!

可下一刻,徐韶华放下毛笔,吹了吹,将自己桌上其余铺着的纸张按顺序整理好:

“刘先生,这些日子您讲经的内容,学生皆已记录下来,安同窗且拿去比对便是。”

徐韶华声音不高,可是他这话话音落下,刘先生直接瞪圆了一双眼:

“你!你!你!”

徐韶华缓慢的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刘先生:

“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这些时日您每每讲经只讲一遍,故而同窗们都是参考学生记录下来的释义。

目前,经同窗们共同认证,学生的记录还不曾出过差错,正适合您一解安同窗之疑。”

刘先生这些日子只顾着完成任务,和安望飞较劲,却忘了现在坐在乙班可全都是奔着求学科举来的学子。

他们的父母皆是在地里辛勤劳作,这才换的他们如今安稳坐在学堂的。

他们皆怀抱感恩之心,岂敢辜负时光?

可他们又太过人微言轻,对于刘先生的种种作为只能按耐不

发,幸而徐韶华将刘先生讲过的经义记录下来,才不至于让他们抓瞎。

是以等到徐韶华这话说完,可谓是一呼百应。

“先生,学生可以作证,大徐同窗所言属实。”

周秉言率先站了出来。

“先生,学生作证,大徐同窗所言属实。”

“先生,学生作证……”

“先生……”

学子们接二连三的站了起来,等到最后,整个乙班的学子都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皆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上首的先生,那本该助他们明辨是非黑白的先生。

所有学子纷纷起身一礼,口中是平平淡淡的话语,可是却在刘先生眼中如同千尺浪般,呜咽咆哮着迎面扑来。

此生他未见苍海之广,已识巨浪之威!

刘先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他看着面前的这群学子,涨红了脸,半晌这才挤出两个字。

“反了!”

“你们这是都反了!”

刘先生气的当场就要发作,可手里握着的戒尺却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他怕了!

这一刻,他竟然怕了!

学子们皆眸色沉沉的看着刘先生,他们无比清楚,这段时日属于刘先生的课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在浪费他们父母亲人用每滴血汗换来的银钱粮食。

连唯一能帮助他们的徐韶华都站了出来,今日他们若不站出来以对不平之事,他日科举青云之路又何能可登?!

“好!”

但见一个容貌清俊,头戴金垂冠的中年男子,他双眼含笑,眼尾上扬,一把折扇在掌中击了三下:

“少年意气,激昂奋发!今日,吾难得见此盛景,实乃幸事!”

刘先生本就被一群学子驳了面子,此刻又出现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外人,他当即恼羞成怒:

“你是何人?谁给你的权利随意进我许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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