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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吃早饭、又开车去工厂,沉默是今天的康桥。

在车内密闭的空间之中,卫希感谢自己天生不爱说话

,轮不到他来承担这调节气氛的重任,就算他努力调节,估计也收效甚微一

后座的两个人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明显拒绝沟通。

卫希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站在小姐这边。乘屿这不识好歹的家伙,怎么敢惹怒小姐?

但小姐的脾气他知道,想到乘屿早上那声明显的求救,卫希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发毛。

这这这,他们都玩了点什么啊?

一路开到工厂,殷容都和乘屿没话讲。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他说只有“一点点”不舒服,这叫做一点点?

她最讨厌骗她的人了,决心要好好给他点苦头尝一尝。

乘屿也和殷容没话讲。

他最后还是被她剥开看光,她指尖有些发颤,很轻很柔地触了自己的腰间,他看到她细眉瞬间蹙了起来,贝齿咬着唇看了会儿,然后狠很掼了一圈在他伤口上,扭头走掉。裙摆和发尾一起甩在他身上。

她出拳很慢,比卫希慢得多得多,他很轻松就可以躲开,但他没躲,任她发泄,好像很想让她打这一下消消火似的。她打的那一拳正中伤处,明明很疼,但他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空了一下,空到看到她转身离开时,差点想要伸手拉她回来,让她好好打一通才好。乘屿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很诡异

他左右想不明白,要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王琳已经站在工厂外等。她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性,黢黑,瘦高,皱纹很深。

王琳的态度已经比昨天熟稔很多,接了殷容下车,介绍旁边的男人说叫江有振,是工厂另一位负责的同志。昨天出差跑业务,今天刚回到禾城。殷容与他握手,感觉他身上的烟酒味很浓郁,像多年在烟酒场合浸染熏出的味道。定睛一看,觉得他眼睛颜色也很浑浊,黢黑皮肤泛着些隐隐的红色。她笑着问:“江厂长昨天去哪儿跑业务了呀?”

“就禾城周边的县城。”江有振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边谈生意要喝酒,喝得太多了,今天才回来,请殷总见谅。”殷容笑着摆手说哪里哪里,几人寒暄着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打扫得干净明亮,中心是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周边摆满了窄桌,厂里各部门的负责人和业务能手、党员代表都到齐了,已经坐得整整齐齐,殷容和乘屿落座上位。会议就这么开始。

殷容觉得这个座谈会十分有必要。

从生产流程、主要产品线到设备配置,从检验标准、流程到不良品处理,从包装标准、物流运输到仓储管理....所有她在纸面上见过的东西,今天都要在这里了解的清楚透彻。各部门负责人还没有开始汇报,她就先强调不要拿稿子,不要讲成绩,要直指问题核心。她要开一个真正有用的会。过程中,她不懂就问,根本不怕自己掉了所谓总裁的架子,问题有时浅显,有时也刁钻,有些她要回去考虑的内容,也一一地进行记录。中午盒饭送到会议室,大家吃着聊着,气氛融洽又热闹,殷容学到了不少东西,心情也很好。

而乘屿是什么时候起身离开的,她完全不知道。

他好像低声和她说了一句话。

说的是去卫生间,还是有事出去一趟?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等到会议散会的时间,殷容一转头才惊觉一

天都快黑了。

乘屿的人呢?

乘屿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艳阳还高照。

他从工厂的后门走出来,看到光头翔骑在一辆拉风的粉色摩托车上,今天他没戴粉毛,脑袋被阳光照得锃光发亮,闪的乘屿微微眯了下眼睛。后羿射日都应该先射这个。

“雾哥,”他很热情地向乘屿打招呼,看了眼雪绒日化的牌子道,

“来故地重游啊?”

乘屿顿了顿,淡淡“嗯”了一声,道:“你记性还挺好。”

他笑嘻嘻地招呼乘屿上车,道:“这谁能忘?咱们都是从小在这厂里蹭饭蹭到大的。哦,你好像没蹭上几年,主要你外婆退休早。不然估计咱上小学就玩儿到一块了。哎,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心也不用操对方好像很习惯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外婆。

乘屿突然感觉心脏被这两个字攥紧,细细密密的无数根针扎进来,只是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便让他连呼吸都发起颤来。光头翔摩托车骑得很快,他熟路,一边聊天,一边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粉色的摩托车像条游鱼在水中穿梭。乘屿坐在摩托车后座,温热潮湿的风灌在他衣襟,扑在他脸上,周边的一切越来越明晰。

有人在居民楼下斗棋,有人围着一桌手搓麻将,有人在大树下拉二胡,还有小孩在旁边追逐跑跳。悠悠扬扬的音乐与喧闹的人声交织,街景像黑白电影逐渐有了色彩,一帧一帧地回放,变得陌生又熟悉虽然记忆仍像蒙上了一层灰尘,努力回想也不甚清晰,但乘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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