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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给霍世鸣写信的时候, 霍翎也不能确定,端王会不会动用周嘉慕这张底牌。
但她必须防着这一手。
这些年里,周嘉慕和霍世鸣之间, 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明面上看, 霍世鸣似乎略占上风。
在几次相争中, 都是周嘉慕的人吃了亏。
但那只是因为周嘉慕没有争抢的意思, 在面对冲突时, 他主动做出退让。
无论如何, 周嘉慕都是名义上的行唐关主将,在燕西根基之深厚,远非霍世鸣可比。
维系这种平衡很困难,打破这种平衡却很容易。
所以端王在给周嘉慕写信时, 要求周嘉慕先杀了霍世鸣再调兵进京。
霍翎在给霍世鸣写信时,也要求霍世鸣先拿下周嘉慕再调兵进京。
否则一方带兵走了, 另一方却带兵留守燕西,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双方已经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必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只有将周嘉慕和他手底下的一众将领一起带走,才能保证燕西不生出动乱。
霍世鸣此次进京,只带走三万燕羽军, 余下的士兵依旧会留守燕西。
虽说一次性走了这么多中高层将领, 会导致燕西的上下调令出现些许混乱,但遗诏已经任命霍世鸣为行唐关主将,有这样的名分在, 他手底下的中高层将领可以出面接手燕西军务。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霍翎除了给霍世鸣写了一封信外, 还给李宜春写了一封信。
一来, 两人有多年交情;二来, 在大燕的接连布局下,大燕与羌戎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霍翎不可能将行唐关的安危交托给李宜春,也不可能让李宜春插手进大燕的内乱里。
但写一封信陈述利弊,劝说李宜春袖手旁观,还是可以的。
……
这种暗处的博弈与交锋,远比摆在明面上的真刀真枪要凶险。
棋差一招者,满盘皆输。
此刻的周嘉慕,就是因为失了先手,才会被霍世鸣带人团团围住。
周嘉慕没有做无谓的抵抗,他现在只是庆幸,在看完信的第一时间,他就将那封信烧掉了。
不过那枚象征着亲王身份的印章,怕是会被搜出来——
在周嘉慕这么想着的时候,霍世鸣果然派人过来搜他的身。
周嘉慕闭上眼睛,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无法。
“将军,这枚印章有古怪。”
亲卫搜出印章后,连忙将它呈给霍世鸣。
霍世鸣接过看了一眼,脸色霎变。
对任何一名官员来说,官印都是不会轻易离身的。
端王的官印却出现在周嘉慕身上,这说明什么?
霍世鸣厉喝一声,吩咐亲卫:“给我继续搜。”
除了这枚印章外,亲卫没有再搜出其它可疑的东西。
不过在查看火盆时,亲卫发现火盆里有些许残留的纸张烧毁后的痕迹。
霍世鸣念头翻涌,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看向周嘉慕,目光幽深:
“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现在被长剑抵着脖颈的人,就该是我了吧。”
周嘉慕笑了一下,并未接话。
霍世鸣只当周嘉慕是默认了,心中暗呼侥幸。
还好阿翎的信来得及时,不然这一回他怕是凶多吉少。
一刻钟后,刚从周嘉慕这里离开的几位将领也被带了回来。
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人是孙裕成。
孙裕成凑到霍世鸣耳边,低声道:“我们包围周将军帐篷的动静太大了,外头围了不少人,都在打探消息。”
霍世鸣点点头,对孙裕成道:“外头这些人,我会出面安抚好。”
“你立刻带着我的手令去军营,将燕羽军集结起来。最迟傍晚之前,我要带他们出城。”
孙裕成一怔:“这么急?”
傍晚出城,那就要连夜赶路了。
“不能拖。”
霍世鸣神情冰冷,微微侧头,视线仿佛是要穿过帐篷,望向京师所在的方向。
“我们早一点赶到,就能早一点助太后和陛下稳定京中局势。”
……
三万燕羽军离开行唐关的动静瞒不住人。
李宜春住在羌戎王帐里,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燕羽军已经离开行唐关一日有余。
“景元帝居然驾崩了?”
李宜春错愕,算了算时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霍翎的儿子好像还不到三岁吧。
随着消息一起传过来的,还有霍翎的亲笔书信。
李宜春看完信后,轻声自语:“摄政太后……”
“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写信,看来你在京中的处境不太妙啊。”
李宜春伸了个懒腰,从虎皮座椅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