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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珍颓然地靠在办公椅后。
樊墨什么反应她都不敢看。
同样不敢看樊墨神色的还有汪艳茹,可能樊墨会失望,可能会恨她欺骗,所以她不想看。
她心里是开心的,开心这个任务终于结束了,开心这段畸形的感情终于结束。但同时,她又是不安的,她在分手后,还利用了他来乔主任这追债,这是把樊墨和乔主任都得罪了。“乔主任,这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汪艳茹再次开口询问,她说,“我和樊墨已经分手,结婚只是他的一己之词,我并没有答应,现在他已经恢复工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结账了。乔玉珍紧皱眉头,她觉得头疼得厉害,手放在太阳穴上又揉又按,但完全不管用。
她看着汪艳茹,后者坦然地和她对视,乔玉珍气笑了,她可以给钱,但是汪艳茹现在干的这事,就很卑鄙,“你是不是故意带樊墨来的?”汪艳茹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办公室里的两人,气压一个比一个低,她点头,声音高扬,“是!我本来想悄悄拿了钱就走,但早上您不见我,刚好樊墨来找我,我才出此下策。”听到汪艳茹说悄悄拿了钱就走,樊墨突然假笑一声,其实她把什么都规划好了,就等着离开了,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汪艳茹听着他的笑声,心脏狂跳,有点害怕樊墨发疯。这事樊墨是受益者,但同时也是被骗的一方。他也有权发疯。
乔主任为了儿子前途,把她和樊墨绑在一起,以为所有的一切会如她所愿发展。
她为了钱,自愿接近樊墨,以为到期就能拿了钱就走。
但樊墨什么都不清楚,往往这样,也最不可控。
汪艳茹竖着耳朵听背后的动静,她觉得,樊墨对她动了真感情。
这应该是她和乔主任,想不到的。
“他和你提结婚?”乔玉珍看向儿子,看到他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子,她只觉碍眼,她挪开眼神,轻飘飘地开口,“那你也可以答应,嫁给樊墨,好处比坏处多,不是吗?”汪艳茹一瞬间冷汗直冒,她把秘密捅破了,乔主任现在转头就把问题都抛给她了,要是她回答不好,樊墨那里,只会更生气。是她想错了,应该说,樊墨对她动了真感情,只是她想不到而已。
而且,为什么她要害怕樊墨生气?
汪艳茹心情大起大落,脸色由白转红,她看了眼乔主任,最终选择低下头看着地上某处。
樊墨的眼睛和乔主任的很像,深邃,眼眸都是黑沉沉的。领导当久了,乔主任的眼睛看起来深沉威严,被她一盯,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但平时笑着时,这双眼睛又十分有亲和力。樊墨的眼睛就显得青涩很多,那双眼睛里,时常出现专注,执着,认真,那是一双会思考的眼睛。“我不喜欢他,如果乔主任将1000块给我,对我来说,会比嫁给樊墨更好,其实他就像花瓶里的花,摆饰而已,有没有都行,有了会好看,没有也不会丑。樊墨恨不得捂住耳朵,他今天听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他感觉到了窒息,他想,溺水濒死时,应该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乔主任绷紧了脸,就是她,也被这话给气到了,她觉得头更痛了,这是把樊墨贬得一文不值。她拍案而起,冷笑,“你敢不敢回头,看着樊墨说这些话?”
汪艳茹面无表情地说着最冷酷的话,直把身后的人打击得节节败退,“我和他已经分手,分手前也不曾相爱过,我的话对他自然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不明白乔主任,为什么执着于此。”“你知不知道,樊墨昨天还在我面前跟我向你抱不平,现在想想,你真的养不熟,这两个月,每月50元工资养着你,都打了水漂。樊墨又听到一个重磅信息,他很想走出这个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房间,但他又不甘心地想听汪艳茹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而且这对我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真是牙尖嘴利,让人气得想打人,
“话里话外都是要钱,你....."
乔玉珍话还没说完,就被樊墨给打断了,“妈,给她。”
樊墨的声音,艰涩又急促。
“钱!给她!"
乔玉珍忍不住站直了身体,想说些什么,又听见儿子开口催促。
“2000块,给她!立刻!"
乔玉珍对上樊墨发红的眼睛,吓地站起来,“墨墨....."
樊墨红着眼睛看她,浑身弥漫着破碎的气息,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碎掉了。
“算了,我给!我给!”乔玉珍看着也烦躁,她看向汪艳茹,“拿了钱你就走,不许再接近墨墨!”“好!”汪艳茹答得干脆。
樊墨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水光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乔玉珍和汪艳茹说,“明天早上10点,你和我去银行取钱。”
10点晚了点,幸好她早上没去买车票,不然就可能买早了时间。
约定好了时间,汪艳茹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她低着头,躲着樊墨快步地离开了乔主任的办公室。
樊墨看着她凌乱地脚步,眼睛酸涩得起来,他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