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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脚趾这种突如其来的疼, 足够在一瞬间把人逼出眼泪。
沈宁想若无其事地走出去,陆凤阁却两步跨过来,把他按在椅子上,抬起他的脚腕, 使劲揉了几把脚趾, 分散疼痛注意力。
陆凤阁:“好好的都能踢到桌角, 以后在家里要穿鞋。”
沈宁视线下移到陆凤阁的家居拖鞋, 不由悲观地想,他这个光脚的书法怕是永远比不上穿鞋的了。
沈宁:“我是故意踢的。”他又不是那种不看路的笨蛋。
陆凤阁:“动机?”
沈宁抿了抿唇, 总不能说因为想给你生三个孩子吧。
他想收回小腿,霎那间感觉到陆凤阁收紧的力道,五根手指像是最坚韧的藤蔓,牢牢缠住他的脚踝。
沈宁第一反应是,一定没有人能挣脱陆凤阁的怀抱,顽强的藤蔓就算到了冬天枝叶枯败, 藤子依然会紧紧锁住猎物, 等待春天。
他的脚踝因为锁得太紧而慢慢变红,沈宁不满道:“放手,充血了。”
陆凤阁松开手, 握了握五指,“睡觉吧, 一切不变,你睡你的。”
沈宁眼皮掀了掀,“所以你改主意, 要跟我做貌合神离的夫妻?”
不就是成语么, 他也会用。
他还会同床异梦、相敬如宾、表里不一。
陆凤阁闻言, 眉心跳了一跳, 弯腰抱起唧唧歪歪的牡丹花,将书房的门往一侧踢开,径直走向卧室。
他把沈宁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裹住,然后从被子外面紧紧抱住他,关了灯:“这样睡培养感情。”
沈宁在陆凤阁的怀抱里艰难地转身,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他,光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差点让他出了一身汗。
他并没有因为陆凤阁回来而失眠,反而身边躺着另一位灵气继承者,有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后半夜沈宁无意识地反抱回去,像汲取灵气般把脸埋在陆凤阁胸前。
沈宁甜甜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翻脸不认人,把陆凤阁使劲地推开。陆凤阁第一天睡觉就敢有晨间反应,明天是不是还敢有睡前反应?
陆凤阁半梦半醒,被推得十分茫然,藤蔓的天性就是缠住一些能让他向上的东西,沈宁越推,他潜意识就收得越紧,尽可能地找到支点,牢牢固定住自己,风吹雨打都巍然不动。
甚至连那里也发挥作用,找到合适它嵌入的位置。
沈宁整个人被陆凤阁以“太”字锁在了床上,面红耳赤地出声:“陆凤阁!你起来。”
陆凤阁的睡姿太差劲太流氓了,他再也不要跟陆凤阁一起睡觉了!
陆凤阁被彻底喊醒,反应两秒,慢慢抽身离开。
沈宁的大腿觉得这两秒十分漫长。
等陆凤阁去了浴室,他忙不迭爬起来,换了衣服,早饭也不吃,匆忙地离了家。
阿姨诧异地看着仿佛火烧屁股的沈宁,又闹矛盾了吗?
沈宁一口气跑出来,时间太早了他琢磨着要去哪,这时,旁边有个带着圆框眼镜的知识青年,跟同伴一边走一边义愤填膺地说:“枫林路的那一片民国时期的建筑要拆了!真是暴殄天物!陆凤阁这个不折不扣的地产商人,竟然连一栋楼都不肯留下!”
“原住民都已经迁走了,我们快去把这些建筑的影像留下。”
沈宁先是听到陆凤阁的名字,再是看见知识青年的模样,对方长得就很像大学教授,说的话也有条有理,一句话用了两个成语。
民国建筑?民国时期沈家流亡海外,建筑是什么样的?
沈宁起了兴趣,跟在两人后面,左拐右拐,来到两条僻静的胡同,原先住在这里的居民拿了高价赔偿离开,此刻冷落萧条,对着两个推土机。
两个青年不断咒骂陆凤阁。
沈宁一边觉得他们骂陆凤阁是商人骂得挺对,一边又对眼前的建筑有些失望。
他以为的民国建筑是亭台水榭,结果跟他在法国随处可见的楼房也差不多,还很脏乱差,污水横流,并没有独特亮眼的风格。
政府选择推倒重建,必然充分考虑了城市发展规划,怀念是有必要的,向前看也是有必要的。
南城还有一片更加高档的民国建筑,已经被完好地列入保护名单了。
眼镜青年见沈宁四处张望怀旧,道:“你也觉得陆凤阁是个千古罪人?”
沈宁:“哦,他只是个中标的商人吧?”
眼镜青年一噎,眼镜突然看到什么,提高音量:“就是他在里面推波助澜,要把这改成最繁华的商业街。”
沈宁看在他很会使用成语的份上,赞同他的观点:“是的,陆凤阁是个混蛋。”
这里要有足够高的历史价值,怎么推波助澜都没用。连个钉子户都没有,说明大家也都很想拆迁致富。
眼镜青年心神一荡,被美人赞同的精神愉悦感比骂一百句陆凤阁还要多,他想跟沈宁要个电话号码,以后可以发展感情,他可以为美人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