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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此,四人一时无言,白义华都缩到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南樛木更是睁大着眼睛无法言语,好似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只怔怔地看着初厌晚南樛木无法理解地望着初厌晚,嘴唇蠕动着,老半天只憋出来了句:“初厌晚,你这话是何意?”
他嗓音沙哑,语气中还带着不可置信的困惑与一点被好友怀疑的受伤:“你怎......
这三个字出口后,南樛木便红了眼眶,他抿住唇,别开了脑袋,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显然是被初厌晚这话伤狠了。初厌晚微顿,那点气性也缓了下来,却并未说什么。
千秋名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老大哥似的一一他本来也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一他开口调和:“哎呀,这是做什么?你们两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嘛,干嘛闹红眼。”他调侃似的冲初厌晚挤挤眼:“还是说小晚晚你也终于看不惯南师弟总是一副老大做派的样子,誓要他在我们面前掉几滴眼泪丢个脸,好杀杀他道盟盟主之徒的威风?那我支持。他很兴奋地摩拳擦掌:“这样,我们私下再聊聊计划,如何?”
初厌晚没接话。
洛川雪看着他们三个,没有掺和进去,而是同白义华有些面面相觑。
不同于白义华在心里尖叫,他还能跟识海里的自己聊一聊:“这突然是怎么了...他得是看到了什么能这样?”而且都没有怀疑一下可能是妖魔故布迷阵,想要挑拨他与道盟、动摇他的道心?
洛雠也不知道初厌晚看见了什么,
但他知晓一件事:
“他性子一直都是直接又脾气大,关系越好越是如此。”
所以初厌晚现在同南樛木说这些话,反而是关系好的证明。
洛川雪稍停,没忍住:“你同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这回又轮到洛雠微微一顿。
其实话说出口时,洛川雪自己也觉得有点怪味。
但他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只是觉着怪怪的。
偏偏另一个自己好像没觉得不对劲,也没有跟他说明,让他心里明白。
洛雠只说:“称得上至交好友吧,不过是在我踏平苍云间前。
无论是千秋名还是旁的进入魔渊前认识的好友,都不支持他的做法,更不理解,觉得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怕他们一开始并不在意他是魔修,也没有因为那一件事觉得他也变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同其他魔修没有什么区别。苍云间一事,便是转折点。导致他后来身边只有手下,再无好友,年少时的最后一点微光也彻底湮灭。洛雠却并不后悔,也不怪他们。
只是....他成为魔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本不该同路的。
但,过去的自己会在意么?
洛雠问过自己,若是十八岁的他,听闻因个人私仇踏平整个山门,定会摇头不赞成,要有本事了再遇上了那人,肯定是会出手将其送去道盟执法堂的。他确实不是那种过于讲究正邪之分的人,只看事的对错,但因为一人之仇报复无辜之人....他无法接受。故而洛雠几乎是自虐般去提这件事,现在的他说不准那时的他会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毕竟洛雠是极其厌恶“洛雠”的,至今也没有改变。而没有真正发生过的事,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哪怕是“绝大可能”也有万分之一的摇摆,他无法肯定地去说过去的自己,会不会因为是自己,所以能够理解自己,不过就算不能,他也并不会埋怨自己为何对自己都这么狠心谁让他也讨厌“洛雠”。
可他害怕过去的自己的反应,却也想知道。
所以说他近乎是自虐地去提。
然而洛川雪的反应可以说是始料未及,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甚至连感慨“我未来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怎么能恨苍云间至此”都没有,只是说:“所以我才希望穿越的那个是我啊。就算不能挽回未来的自己遭受的那一切,能陪陪到最后孤苦登高的自己也好。
洛川雪就纳闷了:“无父无母、孤儿长大便算了,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拜进了景仰的师门中,还要遭受如此苦痛,拼命在魔渊里捡回一条命出来后不是王者归来,依旧是一条众叛亲离之.....“你说,我上辈子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天道才要这样罚我?”
他越说越气愤,好似他才是那个经历了这一切后更名改姓的“洛雠”,而不是“洛川雪”。
洛川雪说完后,下结论:“果然世上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最能理解自己。
洛雠彻底放松下来。
他泡在自己温暖的识海里,低笑了声:“嗯。”
“笑什么?”
“感觉到你恨得磨牙了,虽然没有镜子能瞧见动作,但想到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洛川雪到底是活了几百年了,早没了这些小动作,回过头看自己年少....当然觉得可爱。
他又不讨厌过去那个冲动莽撞、满腔热血的自己,甚至连犯过的大小错误都喜欢得紧。
洛川雪:“....."
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