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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落了一拍，再向前看去，人已经落座。
乌轻涟只觉得是老刘的锅，把自己整得情绪不稳定，轻轻咳一声调整状态。
“那我们继续。我会开启随机函数，抽取三位幸运观众与两位同学互动。每位同学可以向两位同学问一个问题，大家把握好尺度，别太夸张。”
很快，第一位幸运观众上台。
“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报名菁英计划，而不是多读一年书，争取零志愿的名额？”
方博笑得艰难：“因为语文太差了，高考综合分不占优势，也就只有在校考这种数理化年均从不会及格的场合，我们才能大展身手。”
凌霁松表情淡然：“高三应试限制学生思维的发展，在有机会摆脱长时间应试训练的条件下，我一定会跳级。”
非常意料之中，非常小天才的回答。
第二位同学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找茬：“为什么你们不去理科一班？”
凌霁松继续回答：“理科一班的人理科成绩大都不如我们，文科也不过半斤八两。理科二班的理科虽然不如理科一班，但文科的学习氛围更好。”
众人：不如把你们“投放”到文科实验班，略略略。
这一关顺利过了，换下一位。
“你们最想了解我们班的哪位同学？”
方博：“我们得讨论一下。”
凌霁松：“乌轻涟同学。”
两人同时开口，只能说毫无默契。
最后，方博痛失和某位学姐搭讪的机会，直勾勾地盯着凌霁松，冷哼：“你能有什么想法？”
这恐怕是凌霁松说话最多的一天。
“大家畅所欲言，我比较好奇。”他看向乌轻涟站立的方向，好像很耿直的样子，“我喜欢探索未知。”
底下的同学们“哟西”起来：看起来挺熟的，怎么还要“浪费公共资源”夹带私货呢？
乌轻涟脸有点烫，望向老刘，希望他救救场。哪知这个不靠谱的班主任视线在他俩之间扫来扫去，满脸都是堆砌的慈父微笑。
大家逐渐加入这场大杂烩。
“班长大人的控场和游说能力满分，你被PUA了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喂，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呸！乌轻涟只想骂人。
“班长大人是六边形战士，在理科成绩有保障的基础上，还是年级里赫赫有名的范文姐。那个言辞犀利的呀，内容充实高大上的呀，凌同学你赶紧跟着多学学……”
讨厌，这么夸人家，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
“班长大人就是理科二班的活诸葛，为这个班级鞠躬尽瘁……没有死而后已！之前我们班跑万米接力，凑不到人头，自己跑了整整三棒！那可是1200米，我们男生最多的只跑了两棒！这下我们班人人的血性都被激出来了，没一个摸鱼的，恨不得一个人跑完全程……”
乌轻涟对万米接力只留下“人生第一次跑吐”的记忆，不由黑脸：谁给你的胆子抖本班长的黑料？
凌霁松也黑脸了：谁给你们的胆子让姐姐以孱弱□□的身躯跑完1200米的？有没有人性？
空气凝固了，两张黑脸显得那么突兀。
底下的同学们也识趣地闭嘴了。
也有人小声辩驳：“但我们是万米接力年级第一……”
按照霓华附中的惯例，高三会有两次万米接力比赛。第一次是运动会，已经过去了；第二次是毕业后的年级大会，目的是凝聚班魂，留下青春最美好的记忆。
凌霁松突然开口：“到时候我跑三棒。”
他像是没感受到周遭冒着什么粉色小爱心，用正红的五好青年光辉取代，板着脸庄严宣布：“谁也不许偷懒，至少跑一棒。”
明明就是个插班生学弟，横什么横啊？
但没有人这么想。
很奇妙的，众人煞有其事地点头，不少人还在为半年前那场万米接力羞愧。
如果不是乌轻涟挺身而出，理科二班真的会面临一个困境：大半个班级的人躲在全校各个角落卷自己写作业，跑道上没有一个理科二班同学的身影，哪怕只是跑一圈。
所以，乌轻涟真的不容易，班长做得神似牛马，只想卸任摆烂。但她的确是全班公认的No.1。
这个班没了她，真的会散。
乌轻涟突然好感动，眼眶里有些温热的液体在打转，黏糊糊的，借着整理刘海的功夫偷偷处理掉，小声嘀咕：“要不要这么煽情，我其实还好……”好吧，真心挺累的，但是值得。
下面的同学适时起哄：“所以就从了凌霁松吧，让他跑呗。”
“让他跑！”
“让他跑！”
“让他跑！”
两位主角这才对上眼。
这次对视，没有若即若离，更没有刻意的躲闪。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正视彼此，没有丝毫的掩饰。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