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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很是无语,这卫祈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管不住,经常说一些瞎话。
“上火罢了。”他淡淡道。
“上火能咬成这?”卫祈一脸你蒙谁呢,裴湛对他的这般表现略有不爽,兄弟多年,他是这样的人吗?
“别装了,我母亲都告诉我了。”卫祈点了点他,笑得一脸奸诈,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啊,原来裴大人喜欢这种,我母亲念叨此事已久,你也知晓她的审美素来……此事真是万分巧,有你在前,她便不必掐着我倒出相亲了。”卫祈乐颠颠的说。
裴湛却被他的话搞糊涂了:“你什么意思?婶母对你说什么了?又关我什么事?”
“就是你已经有相好的事啊,我说你好好的带表妹来参加宴席,你这人素来含蓄,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我母亲对那位小娘子很满意,整日念叨着什么时候给你们二人办婚事呢,哦对了,她昨日说,今日要上裴府的们去瞧你的表妹。”
裴湛:大事……不妙。
裴湛不在,宁姝窈便在金窝窝的一角吃好喝好,只是历经昨日事件后府上悄然散播起了流言。
大人的表妹爬床无果,被大人痛骂一顿,要撵出相府。
一时间下人们对这位“表妹”都嗤之以鼻,幸而黎叔管着相府,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这话却叫上门拜访来的宁恩侯老夫人听了个准。
黎叔赶紧叫人看茶:“老夫人,您怎么来了,今日大人也不在府上。”
老夫人神情冷淡:“就是不在我才来的,我又不是寻他,裳裳呢?叫裳裳出来,上次寿宴我同她一见如故,这次特意来瞧瞧她。”
黎叔心里一咯噔,面上笑眯眯,心头惊涛骇浪,哎哟,连老夫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老夫人且等一会儿,我去唤娘子。”
“不必,我直接去寻她就好了。”老夫人不客气,径直起身往后院儿去,黎叔大惊,笑意扭曲的想法子阻拦,但老夫人显然对相府轻车熟路。
“裳裳,裳裳可在?”豪气的侯夫人直接在院子里扬声呼唤,宁姝窈还在摆烂,听闻雪茶的禀报后惊了惊,“你说谁来了?”
“宁恩侯夫人来了,娘子不然先躲起来罢,真容是肯定不能见人的,奴婢们想法子去堵人。”雪茶也急得要命,大人又不在府上,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快快快,快去。”宁姝窈急了,在原地打转,随即跑到床榻上掀起被子盖上。
雪茶急忙小跑着出了院子,恰好碰上往过走的侯夫人:“夫人且慢,今日恰好娘子不在府上,不如您改日再来?”
侯夫人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狐疑的朝后头瞧了瞧:“当真?”
雪茶面不改色:“不敢欺瞒夫人,今晨娘子还说要去瞧她母亲在京中的旧友,携了礼去,想来二人正吃茶闲聊着。”
本就是侯夫人不递帖子来,也不能怨人家不在府上,如此,侯夫人却摆摆手:“都如此熟悉了,我今儿个便在府上等他们二人回来。”
这……雪茶和黎叔对视一眼。
“那还请夫人移步前厅,府上新进了些云雾茶,您尝尝鲜。”黎叔重新笑意满面的伸手。
“成,子殊也是个风雅之人,不像我那儿子,品茶如牛饮,真真没有半点我的样子。”侯夫人转身同黎叔离开了。
雪茶登时回身往院子里跑去,想着赶紧给裴湛通风报信,不曾想,一进院子便瞧见了从树头一跃而下的容青。
“你怎么在这儿?”
容青叹气:“大人从卫小侯爷那儿得知侯夫人今日来府上,怕生事便谴我来探听一番,情况如何?”
“倒是把夫人拦住了,只是夫人今日要等小娘子和大人回来,说有要事商议,撒一个慌便要用一百个谎来圆。”雪茶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这简单,我把小娘子带到大人身边便好。”容青信心满满。
“怎么带?”雪茶疑惑。
“翻墙。”
要示人,自然是要遮掩面容,雪茶仍旧是在宁姝窈脸上折腾了一番,宁姝窈提着裙子跟在容青身后:“容侍卫,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这儿有颗歪脖子树,从这儿爬出去。”容青指了指院角,目测了一下高度,还是很容易的。
宁姝窈看了眼那树和院墙的高度,笑容微微凝固。
“我该怎么上去……”
容青陷入了沉思,双手比划了一下,掐?抱?揽?拎?好像都不合适。
他打了个响指,半刻钟后,宁姝窈踩着容青的肩头,由雪茶扶着颤颤巍巍的摸上墙沿,双腿哆嗦如筛子,等会儿,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么高。
宁姝窈闭着眼睛咬着牙,撅着屁股趴在墙上,好不容易费力跨坐了上去,然后她问一阅而上墙的容青:“我、我怎么下去啊。”她神情可怜巴巴。
“喂。”一声如山泉落壁的声音懒懒响起。
宁姝窈颤颤看了下去,巷内站着一道矜贵修长的身影,笔挺的轮廓疏朗冷淡,好看的像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