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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身上血腥味彻底散去,两人回到客栈时天还未亮,无名踩在树上看着天字一号房被钉死的窗户,没忍住在心中又把背上的好师妹夸了好几回。

稍作犹豫,不能弄出太大动静的无名只好背着人拐道进了一旁的雅间。

一晚上又是破财又是动手的无名此刻也是有些疲惫,直接把已经睡死过去的陈岁安放到床上,再将床帐合拢,点上熏香,自己往软榻上一倒便合上眼休息。

这一晚的两人都是好眠,直到翌日日上三竿,无名才缓缓起身。

偏头望去,躺在床上的陈岁安还在酣睡。

无名看自己衣裳上的血迹还留着,因此也不敢下楼去,只倚靠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大堂中的种种。

店里的客人不多,闲来无事的刘三小子正和账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无名细细听着,发觉人嘴中谈论的是昨晚八仙楼被人砸了。至于什么暗巷中死了八个人,楼下的人是一个提起此事的都没有。

“那群人实在离谱,连秦先生都被吓了一跳。”刘三小子的声音不大,“只怕是好几日都不能说书了。”

账房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还知道这个?”

“他这几日在讲去年过马乡那桩离奇案子,正好讲到那‘方家小儿遇红娘,红娘早许卫家郎’,我正听着呢,那群人就冲进来了,我坐在边角,还以为是有人喝醉了酒。”刘三小子边说着还忍不住双手一拍,看上去便是气得不得了。

“过马乡那案子破了吗?”

“没呢,秦先生说这才到哪跟哪啊,这故事一半都未过呢。”刘三小子的脸快皱成一团,“我上回喊你去八仙楼,你又不去。我说了,你弄一碟瓜子,蹲角落里,没人会说你的。”

“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瞧瞧。”账房微微颔首,“那昨日是谁揍的人呢?”

“不知道。”刘三小子摇摇头,“我不是说了吗。我蹲在角落哪能看到这个。反正今日官兵已经在搜查了,话说我们二楼那小姑娘到底要藏多久。”

账房摇摇头,“这我也不知。但她一次给的银子酒够我们半月的开销,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的确。毕竟她武功不低,这二十两银子,还是不要也罢。”

这厢还没有看多久,迷迷糊糊的陈岁安就拖着脚步走了出来,一见到自家大师兄的背影整个人便是一激灵,非常清醒地道:“师兄……你干呢?”

无名闻言转过头去,表情不算太好。

吃饭、醉酒、扔坛子、打架……昨晚的一幕幕好像在眼前重现,从来不曾酒醉过的陈岁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连呼吸都放得几不可闻。

简单地和人对视片刻……

“睡了一晚上您肯定饿了吧?我去找小二!”话音未落,反应极快地陈岁安也不等人再开口便直接消失在人的视线中。

她身上仿佛被雅间的熏香熏入了味,一溜烟地跑下去时还带着屋内的熏香四溢,无名被刺激得轻咳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已经尽是香气。

两人进到屋中坐下,不能开窗的天字一号房此刻宛若一个香水铺子。

桌上的热茶冒着茶香、热菜热饭荡漾着饭菜香、两人身上的熏香扑鼻、无名的药到现在也还未停……一时间堆在屋中实在是叫人鼻子难受得很。

“师兄,刚我听刘三说,八仙楼被砸了?”除了饭菜,陈岁安还带上了樊城今日最新消息来找人讨赏,以求得那么一点点的心软。

“怎么,你也要去听人说书?”无名悠悠扫她一眼,那眼神着实是不怒自威。

陈岁安闻言脸色一红。低着头将四周仔细瞟过,在感受到自家大师兄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果断选择起身,将那些钉死了窗户的木榫一个个敲下。一时间连桌上热乎乎的饭菜也不再在乎。

敲敲打打声再次响起,无名捂着耳朵稍稍松下口气,又猛地反应过来,问:“你蒙汗药下哪里呢?”

陈岁安立刻停下动作站定,慢吞吞地回过头来,非常小声而快速地糊弄道:“小二烧的热水里……”

无名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是复杂,陈岁安看不太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你不吃饭,我也没办法……而且那两天你压根就不在,所以我一看到你回来才一大早就蹲你门口去堵你的。”

无名认真地听完她的话,稍微思考片刻后道:“那两天我是去接陆皆知了。”

“他不会武功?”陈岁安看他不像生气,便继续干着自己亲手种下的活。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似乎在专心判断两人武功的高低,又似乎在思考如何说话才能不得罪这无法无天的二位,无名看着严丝合缝的窗户微微蹙眉,沉思后道:“和你一样。”

我的武功居然可以和这种江湖人士比?

陈岁安的动作一顿,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便权当自家大师兄是在夸自己了。

敲完所有的木头桩子,打开所有的窗户,屋外的清风一瞬立刻涌进屋内。劳累半晌的陈岁安只觉肚饿难忍,直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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