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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放走了星期日?”
朝露公馆会议室,熟悉的阵容和气氛,谐乐大典后的狂风暴雨。
面对质问,惠特克爵士最先摊手,“反正与我无关,隐夜鸫们一直在筑梦边境,还是警卫搜寻到那里才知道前橡木家系家主出逃的。”
老奥帝的目光接着扫视到简明微身上,简明微没说话,只是抬了下还挂着绷带的左臂冷笑一声。
然后便是鸢尾花家系的梅芙恩,她轻扬眼眉,“我都按要求把知更鸟带过来了,还不够配合的吗?”
知更鸟的眼妆依旧熠熠生辉,看起来却像是强打精神出声,“如果可以,我比你们更迫切地想获得他现在的消息。”
老奥帝“啪”地放下手中茶盏,茶水激荡溅到洁净的瓷碟上,“嚯嗬嗬,所以是没人承认咯?”
“没做过的事怎么承认?”简明微眯眼靠向椅背,“奥帝·艾弗法先生,这里并非你的商场,那些威压胁迫的手段就先收起来吧。”
精明的商人看向这位变得愈发难以忽视的后辈,眼神锐利,“在爪牙尚且稚嫩的时候,聪明的猎犬可不会随意展露攻击性。”
简明微扯唇轻笑,“抱歉,目前只学过做人,在刚才那点上,自然不如奥帝先生有经验。”
蓝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傲慢,老奥帝却也笑了出来,“近来家族遭遇多般磨难,我一时情急,竟忘记简小姐还是个年轻人了……”
是啊,年轻人,刚收回猎犬家系部分权力便膨胀起来的年轻人;
不像行事完美无缺、心思深不可测的叛逃者,这种人才最让人放心。
“既然在场各位都表示不是自己放走的星期日……”
老奥帝摸了摸胡子,“那就根据证据说话——监禁室的锁链被改造过,必须同时使用两方家主印信才能打开。”
“虽然现场锁链已被破坏,无法具体识别是哪两派家系,但大家的印信应该都在身边吧?那就从使用痕迹一个个查起。”
“抱歉啊,”依旧是简明微开口,“猎犬家系的印信,还真不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她瞬间成了所有目光集中的靶子,不过没有老奥帝预想的慌乱,在各种意味不明的打量中,简明微缓慢补充。
“几天前星穹列车的客人在沉梦商街经历了碰瓷和警卫的错误对待,为表明家族的友好态度,我就把印信送出去了。”
闻言,惠特克爵士忙跟着道:“这事我知道,开拓者在筑梦边境用那徽章找过猎犬的警卫好几次,从使用方式看起来非常熟练。”
“而且……”他有些不自在地挠头,“开拓者也帮过我不少忙,为方便她在梦境空间进出,我把隐夜鸫家系的印信也给她了……”
那,按照星那梦境现实到处跑的性格,这两方家主印信的使用痕迹几乎找不到查清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梅芙恩捂嘴轻笑,“之前筹备谐乐大典,我鸢尾花家系的印信放在知更鸟那里,她应该带过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知更鸟交出那枚徽记,“近些日子我因准备演唱和盛会所需使用过不少次印信,但应该能和各项事务对上。”
“当然,前提是我接触过的、所有以缩短报账流程为理由查用印信的人都站出来自认。”
四方印信三边的使用痕迹都无法彻查,老奥帝变得阴沉,“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无法摆脱嫌疑咯?”
惠特克爵士耸肩,“相反,我觉得这已经足够证明大家的清白了。”
他不用思考都知道老奥帝最怀疑的几人是谁,可事实就摆在那里——
星期日逃走的时候,知更鸟还在【晖长石号】上献唱,简明微左臂刚被何物朝向死亡捅对穿;
持有两方家主印信的开拓者更无辜,当时人还搁天上转圈呢!在空艇乱窜探索的行为也是有目共睹啊!
“大家的清白?这可不一定,”简明微闲适地品了口茶,“我们几家倒是从头到尾配合着奥帝先生梳理线索……”
“但苜蓿草家系的解释呢,没有过吧?这算转移视线还是顾左右而言他?要知道,橡木家系衰落后,获利最大的可就是……”
“简·明微!”老奥帝脸上的肌肉抽搐,“你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吗?!”
“身份?我自是家族的成员,是希佩万千面相的一部分,这些和我质疑奥帝先生有什么关系?”
简明微直视他,“猎犬家系向来以匹诺康尼的安危为重,可经济就不同了……”
“商场如战场啊,谁知道,奥帝先生和公司的翡翠会不会暗中达成什么协议,或许,星期日就是她放走的也说不定?”
“不可能,”老奥帝怒极反笑,“翡翠是从我这里拿走印信看过那个叛徒不错,但这只是商业评估的一环罢了。”
“有警卫在一直盯着——况且,她走之后,星期日可还在监禁室里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简明微叹息,“反正我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了,怎么想是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