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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你是我的(一)
20.
“有病就吃药,大半夜的吓鬼呢!“周乔从他桌子上顺了一颗糖,剥了放嘴巴里,斜着身子靠坐在他办公桌上看他。
宋易这段时间忒不对劲,憋着一口气似的,整个人崩得像一根弦,再拉扯下去,八成是要断了。太不正常了,一个大男人都开始吃糖了。
说他因为公司吧,也不见得。他这人是有点儿工作狂的潜质,可该嗨的时候可也没抑着自己过。说他因为陆悯之?好像也不太像。这么久了,没跟人说过一句话,没看过人一眼,他都觉得他放手放得太干脆了,没半点拖泥带水,爽快得很。
倒是陆悯之,那小丫头片子看起单纯得很,没想到却悄默声地阴他,害他吃辣椒配白酒,差点儿当场表演喷火龙。
原因不就是他开玩笑要给宋易找第二春。
被陆悯之坑不说,后来还被宋易踹了一脚。他冤不冤啊!
不得不说,他认为,陆悯之那个小师妹,跟着宋易学坏了。分开多好,免得被宋易这头狼祸害。水果味,甜腻死人。
周乔嘎蹦嚼了,又顺了杯水喝,勉强冲下去了,那甜味儿还消不掉,仿佛压在舌根,劓得人特别不舒服。对宋易来说,悯之大概就是那颗糖,即便干脆利落地嚼了咽了,但余味依旧无穷。
“哎,你到底怎么想的?"周乔敲了敲桌子,看他仿佛一座古老的希腊雕像地杵在那里,简直是吓人。宋易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
他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仿佛能把它看出个洞来,透过那个洞,他能伸手穿越时间和空间,触摸到那个他朝思夜想的人身上。他想抱一抱她,想得要疯了。
“我很想她。"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猛不防地开了口,语气平直得近乎阴森,把周乔直接吓得从桌子上滑出去。“阿?"吓鬼呢,日。
宋易起身捞了外套,面容冷静地大踏步走了出去。仿佛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不是他说得似的。周乔盯着他那寂寥得仿佛被谁抛弃了似的背影看了会儿,得出结论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乔茵哭了一整天,从天蒙蒙亮,到夜幕降临,眼泪不要钱地时不时往外洒。
唐佳文陪她去吃饭去逛街去唱K去蹦迪,都无济于事,嗨了一整天,从酒吧出来,乔茵眼泪突然又掉出来,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然后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爱情长跑,如果全程一万米,跑到九千九百九十九米的时候,双方都停了下来,那场景是悲痛的可惜的不可理喻乃至黑色幽默的。
没有撕逼,没有矛盾,就是突然觉得不合适了。可还有一点眷恋,一种对回忆执着的想念,谁都无法迈到未来,但又无法割舍过去。
多伤心,多无情的一件破事。
分手是乔茵提出来的,但罗御宁没有挽留。如果说这是各自最好的归宿,但为什么痛哭声绵延不绝?
唐佳文蹲下身来,任谁费心哄了一天,一秒又跌回原点,都无法保持淡定,她脾气又躁,这会儿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这世界又不是只剩罗御宁一个男人了,不合适就散,还留恋就去追,你哭个毛球啊哭?你劝我放弃宋易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儿怂什么怂?"好话不听就骂,骂醒算事,骂不醒再接着哄。
乔茵还记得自己怼唐佳文的场景,妙语连珠,字字铿锵,男人算什么,爱情又是什么狗屎,合则聚不合则散,潇洒点儿不好吗?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她曾经是这样说的。
可到头来,陷最深的却是她自己。
她猛地一把推开唐佳文,道理都明白,可到头来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说什么爱我,说什么因为工作没办法照顾我自己他也很愧疚,说到底还是不够爱,这不是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唐佳文知道她在说陆悯之的事,虽然心疼,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就是立马跟人领证结婚了,你们都分手了,关你什么事?”
说得倒是,但干嘛说得这么明白呢?怪叫人难为情的。“我贱不行啊?谁爱一个人不贱的?有吗?你信不信宋易前段时间装得清心寡欲的,这会儿看见新闻指不定多妒火中烧的,他去把陆悯之抢回来才好。"她就是哭死,难过死,伤心悲痛死,怼起人来依旧一句连着一句。说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最好你过得不如意,才证明我们分开是你错了。她就是这么个自私无情冷漠不可理喻自我又自负的女人。
“呸,你说什么呢!罗御宁移情别恋,你扯宋易干嘛?″
“看吧,宋易就算去抢陆悯之了,你还是放不下。“她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一向衣洁光鲜妆容精致的她,这会儿毫无形象,她最后捂住脸,任由眼泪从指缝间流淌,“我也还是放不下他。”
明明说好了分手的。她提出来的时候,目光锐利如残酷的鹰,冷漠不掺杂丝毫感情。
但转头就哭得像个傻逼。
在一起十多年了,从地下恋的早恋,到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到不得已的地下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