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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阮阮觉得自己要窒息,车驾突然停了,面前的缎帘儿被撩起,不仅送来了清凉新鲜的空气,还送来了救场人。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阮阮盼望着见到苏培盛白净无须的脸,听到苏培盛和气有分寸的声音。
“主子爷、侧福晋,那拉府到了。”
苏培盛陡然看到主子爷身上的衣裳愣了神,扫到地上的糕点碎屑顷刻间便明白了过来,再看主子爷的面色如常,想必无事便也安下心来。
听到四爷应了一声起身下了马车,阮阮这才弓着身子往外走,蓦然看到车帘外一只白皙骨节分明虎口生茧的手朝向她,不由诧异的抬眸望去。
只见四爷长身玉立的站在马车旁,身姿端正挺拔,神情肃然冷漠。
紫红团龙补服越发衬得他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肤色冷白,鼻梁高耸,下颌线弧度优异。
差点被美色迷了眼的阮阮,好容易强打着精神回过味儿来。
四爷这是要亲自接她下马车?
“……”唔。
在自家门口可没这样,只留个冷漠的背影给她,如今在那拉府门口倒是突然、演起来了?
迟疑了不过眨眼功夫,阮阮便伸出手眼见着要放在四爷掌中,想了想还是调了个方向扶在了四爷腕间衣袖处,借力下了马车。
从头到尾并未有任何的肌肤接触。
胤禛也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会这般,倒也识趣,随即抽回手转身朝着正中大门走去。
阮阮跟在四爷身后半步处,稍稍加快了迈步的频率才能跟得上。
那拉府中门大开,乌压压站了一群人,打头的是内大臣费扬古,在看到四贝勒爷后,躬身边行礼边口呼:“费扬古携亲眷给贝勒爷请安。”身后一众人也跟着行礼。
先君臣,后亲疏。
就算是岳父,也是先行依着规矩恭敬地给四爷请安。
阮阮不由抬眸看了一眼她的便宜阿玛,眸中多了些敬畏。
能混成颇受康熙爷倚重的肱股之臣,不是一般人。
况且几十年兢兢业业,数次东征西讨,战功赫赫。
听半夏说去年征讨噶尔丹时,费扬古作为西路军的统帅,歼灭噶尔丹主力部队,立下汗马功劳。
年初重病无法领兵,还是康熙爷三令五申让他回来养着,才回了京,想必是抱了马革裹尸还念头的铮铮汉子。
不过更让阮阮觉得厉害的是,费扬古的眼光极佳,从众位阿哥中挑中了四爷。
对于名门望族来说,联姻是极为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家主子女的婚姻是极其讲究的。
不等费扬古这个礼行下去,胤禛疾走两步掺在了费扬古的手肘下,用力扶了一把,“岳父、岳母无需多礼,快请起。”说完又抬手虚托了一把费扬古身旁的觉罗氏。
费扬古同胤禛走在前,觉罗氏则稍候两步十分亲热的握住阮阮的手放在了自己手里,甚至、拍了两下。
见状,阮阮也不由唇角上扬,笑吟吟地侧目看着身旁年近四十的美妇人觉罗氏,做乖巧懂事的小女儿态,开口轻声唤了一句:“额娘。”
母慈女孝。
听到这句额娘,不过转瞬的功夫,嫡母觉罗氏的眸中便蓄满了泪水,盈而不落,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俨然一副慈母心肠。
阮阮由衷赞叹,觉罗氏果真是好功夫。
走到正厅并不落座,而是绕过正厅去了旁边雅致宽敞的花厅,乌泱泱一群人又是请安又是还礼,阮阮也只管跟着行礼或受礼,直直忙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消停。
丫头们把中间的屏风打开隔成了两间,随后引导男女分屋落座。
爷儿们在隔壁或浅谈时局,或聊聊琉璃厂新近的玩意儿,或饮茗品评一二,十分融洽。
阮阮这边就有些……一言难尽。
她刚挨着椅子准备在下首落座,就被嫡母觉罗氏拉着上前一同坐了。
觉罗氏婆娑着阮阮的手,朝着下首的两个妯娌和三个侄媳妇,以及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心满意足的喟叹道:“你们是不知道,刚才在府门口,贝勒爷亲自接了阮阮下马车,见到贝勒爷这般疼阮阮,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不等众人开口,便继续对着阮阮,温声细语道:“我的儿,这几天宋嬷嬷送信儿回来总说贝勒爷对你很好,我还担忧,如今亲眼见了,当真是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二房妯娌殷佳氏眸中满是殷羡,然而如今嫡长房掌家,少不得巴结讨好着觉罗氏,也好跟着喝些肉汤,因此率先开口,一脸奉承,“阮阮顶好的样貌,自然是要得顶好的亲事,瞅瞅这通身的气派,这穿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嫡福晋呢,当真是璀璨夺目……”
二房殷佳氏身后站着长媳,听到自家婆母的话深觉不妥,不由伸手轻轻扯了扯婆母的衣袖,然而殷佳氏正在兴头上,扭头没好气的瞪了自家那一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媳妇,然后调转话头接着道:“不过这也是大嫂教养的好,阮阮日后富贵了,可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