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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靛蓝,空旷的操场趋于宁静。

教学楼灯火通明,莫凡坐在讲台上正在批改作业,看了眼晚自习迟到的吴虞和谢影,没有批评直接示意两个人回归自习。

吴虞对视上几双好奇张望过来的视线,她沉默地低下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拿着笔写不下字,怔怔地缓了很久才从器材室里惶恐中平复下来,视线聚焦后发现校服上蹭了很多脏污的灰尘。

晚上放学,吴虞拖到最后一个才起身整理书包,她有意回避不让人注意到她的脏校服,甚至到了爱晚怕遇到熟人都走了平常不走的小道,却没想到在乔木丛的垃圾桶旁边看到熟悉的红底高跟鞋。

“严蓉阿姨?”

吴虞试着弯下腰看清对方的脸,但是严蓉有意地推开她后才往垃圾桶里呕吐。吴虞闻到浓重的酒味,慌张地从书包里翻出湿纸巾递给对方。

严蓉皮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动,她没办法理会,勉强站直后结果湿纸巾擦干净嘴角,借着仅剩的清醒搀着女孩的手臂走向单元楼,她的高跟鞋踩得不稳勉强走路,台阶还没走上两层踉跄脱力而倒,精致的波浪卷发随着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稍显凌乱狼狈。

吴虞没扶住严蓉,看她轻笑一声坐在台阶上,头枕着栏杆枕靠。

“阿姨,你要不要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吴虞小心试探严蓉。

“家?”

吴虞被严蓉抬起眼的那一阵审视般的目光震慑住,有些慌乱。

“你衣服怎么这么脏?”严蓉并没有想吓她,视线扫过吴虞的蓝白色的校服时眼里有一丝了然的敏锐,指尖抓住女孩手臂的力度加重。

吴虞小声回答:“不小心蹭了。”

严蓉轻易地揭穿了真相:“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吴虞咽了咽口水,严蓉即使在醉酒的情况下依旧直觉敏锐,让她不自觉地想要远离这样的长辈。

“林渡荆在学校里怎么样?”严蓉说着就笑了,红唇略显无情:“肯定有人会议论他父母破产的事情,嘲讽他的家境。”

“他成绩很好,老师都很喜欢他的。”吴虞有意缓解话题。

严蓉没有接话,愈发沉重的眼皮令她皱着眉用手指安抚太阳穴。吴虞在严蓉旁边坐下来,她是很害怕严蓉,但同样敬畏这样的女人,不会因为债务和冷眼懦弱逃避,即使再难看,处在绝境还要往生。

月光重现,楼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一层层的感应而亮。

林渡荆晚归,皱着眉上前直接拎起严蓉扶她往上走,吴虞默契地站在另一边帮扶,两个人合力把严蓉送回卧室。

严蓉的身体沾上床,疲惫贪婪地找到枕头侧睡。林渡荆俯下身熟练地替她脱掉高跟鞋,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他背对吴虞,低声说:“你回去吧。”

吴虞听到林渡荆驱客,默然转身离开。她回到家洗漱换了睡衣,坐在椅子上无法静心学习,走到阳台愣愣发呆看滚筒洗衣机,等到晒完衣服她仍旧毫无睡意,披上外套打算下楼扔垃圾。

楼道里的急风一阵猛烈,比吴虞还要快得替她“嘭”地关上门。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又听到502的开门声。

林渡荆打量穿着小熊图案睡衣的吴虞,看她手里拎着两个黑色的垃圾袋,重新走回屋里收拾了一袋垃圾出门:“我正好有点垃圾也想扔掉。”

疾风来去都快,树梢婆娑恍过月光,野猫在空荡的夜里大胆的流窜。

“新班级还适应吗?”

吴虞微微侧眼,发现林渡荆竟然一直在看自己。他的目光专注却没有那种内敛的温柔,让被看的人有种被管制的紧张感。

“我成功竞选中班主任的生物学习委员,以后应该会更忙了。”

“忙也挺好的。”

路途不长,林渡荆和吴虞把垃圾袋扔掉后也都不着急回去。这段时间林渡荆也在适应竞赛班的节奏,还要忙着准备名人邀请赛的数学竞赛。吴虞借着融融的路灯暖光瞥见林渡荆眼睛下的乌青色,心里虽然清楚他本身就不太睡长觉,还是为他最近的压力感到辛苦。

林渡荆像是吴虞提了一句:“周六晚上市民剧院会放映《东方快车谋杀案》,要不要去看?”

吴虞反倒惊讶他还有闲暇,“你那天有空?”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林渡荆仰头左右转了转脖颈,余光注意到吴虞想去又充满莫名其妙的犹豫,直接对她说:“我已经把电影票买好了。”

“那就去吧。”吴虞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扫兴,她被夜风吹得有些冷,答应完林渡荆和他往回走。

周六吴虞上午在家练琴,下午学习,预留出晚上娱乐的时间。原本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她抽空还稍微纠结换季要不要多批一件薄针织衫以防晚上风冷,结果林渡荆提早在饭点前出现,说带她去吃黄鱼面。

吴虞欣然地转身挎了小包随林渡荆下楼,更是期待满满。

“我们现在去会不会有点早?电影不是要七点吗?”

“你吃饱饭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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