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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二十来平的土屋里面窝着几只小羔羊,见到木门打开便咩咩地轻叫,屋子朝阳,明媚的阳光从小小窗户洒进,与羊毛的气息结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腥香。

李叔显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这批羔子下得晚,我婆娘心疼它们,就让它们住屋里了。”

钟嘉慧收回视线:“很漂亮的羊羔。”

李叔登时就觉得这女娃子温温柔柔好声好气,说话也就大大咧咧起来:“是嘞,找最好的公羊配的种,可健康来着。”

“……”钟嘉慧抿了抿嘴。

李叔立刻住嘴,过了一会,他讷讷说:“罗姑娘的东西我婆娘都给收拾好了,就等着她家里人来拿,你都拿走吧。”

他在一边引路,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她的家人没有来,我们等了好久呢,你再不来就只能给扔了。”

“他们身体不好,没办法坐长途飞机。”钟嘉慧简洁解释,她随着李叔走进一间铁皮棚屋,屋里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李叔指着一堆拿防水布严严实实遮盖住的东西说:“就是这些,还有一个吉他,被孩子们放在学校教室里了。”

这堆东西差不多有半米高,钟嘉慧掀开防水布,是绑成一摞一摞的书籍、笔记本和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小摆件,钟嘉慧只看了一眼,心中一酸。

眼前种种,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开了她刻意紧闭的记忆匣门,她与罗芸形影不离的学生时代,她们灵感交汇撞击的会心一笑,意见不合时的冷战,那朵在多年前某个黄昏悄然盛开的黄玫瑰,那些不易察觉的快乐与苦涩,皆一一浮现上心头。

李叔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姑娘?至于哭得这么惨吗…哎哎哎别哭了,姑娘,哭得我心慌。”

“我没事…”钟嘉慧笑着揩了揩眼泪,“我就是有些…难过。”

难过延续这么多年的缘分,就这么断了。

李叔看着也难受,好好一个小姑娘说没就没了,他自己都觉得惋惜,更别说父母亲朋了,勉强从他匮乏的词汇中挤出几句“节哀顺变”,“保重身子”,“来日方长”的话,心有戚戚地退出了棚屋,掩着门仔细听里面轻轻的啜泣声,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踱步走开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被自家婆娘一把子扯住衣袖,婆娘不住探头探脑地往棚子那边望,神情迫切:“探听清楚没哩,这姑娘干啥子来的?什么时候走?”

李叔照实说了,他婆娘就有些失望:“害,还以为是新来的老师呢,这要怎么办嘛,村里老师一年比一年少,你家娃子都没书读了…她真的不留下来?这姑娘看着文文气气,肯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这咋成嘛,”李叔连连摆手,“她又不是来当老师的,你别异想天开了,再说了,人家罗姑娘死在这边了,怎么好意思要她也留下来。”

他婆娘跺脚:“那你娃子咋办嘛,总不能一个字不认识跟你一样一辈子窝囊在这山沟沟里吧?”

李叔也犯愁啊,他往县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报告,就是没新老师肯来他们这山旮旯,但他大男人怎么可能把心里事说给女人听,因此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大不了跟着他哥放羊放牛去嘛,这日子怎么着都能过下去,你急啥子。”

他婆娘气得给了他一掌,恨恨说:“他哥就是大字不识一个才没女人想要她哩!你不想法子,我来想法子!”

*

钟嘉慧丝毫不知李叔已经掩了门走掉了,她正尝试着将草绳解开,拆了半天,电话响了。

来电话的是吴霖。

“算时间你该到了。”吴霖好像在工地上,背景挖掘机刨地的声音嗡嗡隆隆震响,他也知道那边吵,多走几步找了个偏僻地儿才重新开口,“你到了吗,怎么不报平安?”

钟嘉慧终于解开了草绳,大大小小的A4纸草稿本笔记本落了一地,她的视线在其中几乎隐没在阴影处的深绿色本子上停了很久,才慢慢伸手打开它,说:“才刚到没多久。”

吴霖好像还在低声说什么,但他的声音渐渐淡去,只剩下工地一声比一声清晰的轰鸣,如同重锤般地敲击在心房上,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只剩下笔记本上的黑字从白纸上脱离,渐渐浮现眼前。

罗芸的字就像她本人一样充满艺术气息,落拓不羁。

四月一日,星期五,天气阴。

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我从便利店里出来时遇到了吴霖,这是我高中毕业后第一次遇见他。

遇见的他时候,东海龙王不远千里给这个地儿送来了雨水,忒大,我没能拿稳嘉慧寄给我的快递,盒子滚落在水坑里,烂纸箱里滚出几颗可怜的柿子。我蹲在一边,尝试用手指捏起它们。当我抬头时,我看见了吴霖,他跪坐在雨中,就算我蹲着他跪着他也比我要高,只不过,他比我更狼狈。

他手里本来是拿着一个瓷罐子的,但现在瓷罐子咕咕嘟嘟滚到了地上,好像碎了,洒出一些像草木灰一样的灰白色粉末,他的手就这么紧紧捂在陶瓷的裂缝上,血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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