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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点头道:“唉,看来也不能只看人,这家世也得看,不然这为人处世的方式差别也太大了些。他家境平平,我本想着他本人那般上进,待你们成亲后,多帮扶你们,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真没想到他私底下竟如此行事。”
蒋道明再次看向蒋星重,承诺道:“你放心,阿爹一定再给你相看个更好的青年才俊。”
话音落,蒋星重忙道:“阿爹不着急,你慢慢相看便是。如今跟着穆尚宫,我当真学到了不少东西,插花、打香纂等等。你容我好好学学,等学会了之后,你再给我相看,这样才不会错过好人家。”
蒋星重好一通说,句句都是顺着蒋道明的心思,就是为了暂且先熄了阿爹给她找夫君的心思。
果然,蒋道明听罢后,朗声笑道:“你可算是像样了。穆尚宫是宫里出来的老人,看来跟着她,你是真学到了东西。”
蒋星重连连点头,跟着道:“穆尚宫确实令我心服口服。既然那姓沈的事已了,那我明日便继续去穆尚宫府上了。”
蒋道明甚是欣慰,拍拍蒋星重的肩头,道:“嗯!好好学。”
蒋星重冲他乖巧地抿唇一笑。一番话说罢,蒋道明便叫厨房传饭,一家人一起吃起了晚饭。
而此时此刻,养心殿中,回去复命的傅清辉,也正好说完了今日蒋星重的遭遇。
谢祯今日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生怕蒋星重看上那个什么沈都事。
但现在他半点不安都没有了,以阿满的性子,绝不可能看上那个姓沈的,没当面打他一顿,都已经算是阿满给他脸面。
这于他而言,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一想到蒋星重在沈濯那里受得那些委屈,谢祯到底是眼露愠色,质问道:“那沈都事,竟这般对待阿满?她饿了那么久,连个卷饼都不给她买?”
傅清辉点头道:“回陛下的话,正是,蒋姑娘今日着实是气狠了。”
谢祯长长吸了一口气,许是心疼蒋星重的缘故,只觉心口憋得慌。这沈濯,眼界短浅,不知好歹。还看不起女子,不尊重阿满,还颐指气使地跟阿满说话,真当自己做个官很了不得?阿满的官,可比他大。
谢祯想了想,对傅清辉道:“明日,传沈濯进宫来见朕。”说着,谢祯将手里批完的奏疏扔在了桌上。
傅清辉闻言唇边出现笑意,行礼道:“臣领旨。”
一旁的恩禄呵呵笑出了声,好不知好歹的一个人,要知道,蒋姑娘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小小七品官,居然敢给蒋姑娘脸色瞧。
蒋姑娘何等出众,连陛下都无法对她移开眼。这沈濯,还真是眼界限制认知,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位多好的女子。蠢货就是蠢货,哪怕和氏璧放在他面前,他怕是也只会当成一块形状好看些的石头。
第二日一早,蒋星重天未亮便离府出门,回穆尚宫家换了衣服后,自去东华门外等着。待宫门一开,蒋星重便回了东厂。
进了东厂的大门,蒋星重这才觉回到了自己的主场里,之前的一天,简直犹在梦中,仿佛自己钻进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
她一回来,便去找王希音问这几日东厂的事,见无大事发生,这才放下心来,和王希音说了一声后,便去京营例行督查。
蒋星重算着快下朝的时间回到东厂,从自己房中去了那盏瑞鹤宫灯,跑去悬挂在协和门上。
挂好宫灯后,蒋星重看着那盏迎风微微晃动的宫灯,忽觉格外美好,一想着很快就要见到言公子,她的唇边不由挂上了一丝笑意。
可笑意没存续多久,蒋星重又忽觉心慌了起来。下意识咬住了唇,她还没和男子谈情说爱过,纵然她想先占住这个坑,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分寸。
如此想着,蒋星重莫名紧张了起来,等下言公子来了,她该怎么做才好?是直接跟他说,还是先看他怎么做?
若是直接说的话,要怎么说?言公子,我心悦你。念头落,蒋星重连忙摇头,不成不成,这种话,她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若不然,还是就先说正经事。至于其他的,若不然……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伺机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