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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废了几桶油漆啊?真能嚯嚯!”

嗯?

身后传来声音的同时,三个影子也笼罩住他。秦一隅扭过头,一向睁不开的眼睛都瞪大了。

意料之外地,南乙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昨天一起演出的鼓手和键盘手,他们手上各自拎着工具,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秦一隅清楚是南乙带他们来的。

“你怎么知道?”

南乙随意道:“伞和纸我是放在你家门口的地上,一般情况下,那里很难被油漆泡到吧。”

再加上走时遇到的那群混混,随便联想一下也就一清二楚了。

“我们是过来帮忙的。”严霁笑容温和,贴心地拿出临时买的四条围裙,“套上吧,免得把衣服弄脏。”

秦一隅心情复杂,想不明白这群人怎么突然出现,又这么顺理成章地接过这烂摊子,现在竟然还兴致勃勃地挑选起围裙上的卡通图案了。

“有没有兔子的?我喜欢兔子。”迟之阳补道,“兔头好吃。”

“你应该要小羊啊,你是小阳。”

“别这么叫我!”

“我随便。”南乙随机抽了一个,是个小狼崽。

严霁拿走了大象那个,还有一条画着小狮子,他递给南乙,南乙递给了秦一隅。

但秦一隅表情却并不好看,也不接,只问:“你们干嘛呢?”

“这是什么很好玩儿的事儿吗?都争着抢着干。”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犯浑,但独来独往久了,实在不习惯这样。

“不是,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迟之阳暴脾气一个,南乙和严霁都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一左一右拉住他,可他嘴里蹦出来的下一句谁都没想到。

“咱们现在是队友啊!”

不说内容,这句话单从音量上来说都挺振聋发聩的,秦一隅听了也一愣。

“不是,你不会断片儿了吧?!咱们昨天不是一块儿演出了吗?那现在就是一个团队了,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儿当然不好玩,大周一的我和小乙翘课跑来就是想帮忙,还有严霁,他还特意咨询了家政公司这玩意儿怎么弄。换做咱们四个人里任何一个人碰到,都是二话不说要帮忙的!不是因为你是秦一隅我们才来,也不可能因为你是秦一隅我们就得避着你,你是谁不重要,你是我们的队友,这事儿才重要!”

这一番话给秦一隅弄得怔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他突然捂住眼睛,大笑出声。

搞什么啊,这是什么从热血漫里穿出来的笨蛋吗?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肩并着肩在夕阳下大喊“我们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乐队!”的屁话啊?

“笑什么?”迟之阳扭头小声问南乙,“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南乙靠了过来,额头抵住迟之阳的肩膀。他也憋不住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

莫名其妙,好像会传染似的,严霁也没绷住,只剩下迟之阳懵在当场,不笑好像过不去了,于是四个人在一片狼藉的旧楼道笑成一团。

直到他们都笑累了,才又重振旗鼓,一起干活。人多力量大,严霁打听来的小妙招也很好使,短短两小时,他们不仅把油漆都弄干净了,连过道墙壁都被粉刷一新。

对门忽然打开,邻居小哥人刚出来,又被吓了两跳:一跳是因为楼道的新皮肤,另一跳是这破楼里竟然一下子出现四个大帅哥。

“嗨。”

四个帅哥还一起扭头,对他打招呼。

有种被亮亮的东西闪到眼睛的感觉。

“你、你们好。”他说话结巴,一时间昏头转向,忘了一开始出门的目的。

看到邻居小哥拿着满满两袋垃圾开了门,刚走出来一步,又直接扭头回了家,迟之阳非常迷惑。

他拽了拽毛线帽,小声问秦一隅:“你们这邻居也挺怪的,住这儿安全吗?”

“安全得很,我才是全楼第一变态。”

迟之阳:“……当我没问。”

“看邮件说,正式录比赛要搬到乐队营去,集体宿舍。”严霁摘下围裙,“所以也无所谓安不安全了,难不成还能闹到节目组那儿吗?”

“那谁知道,这些人应该没什么底线的。”迟之阳耸耸肩。

一直没吭声的南乙忽然轻声开口:“短时间内不会的。”

听到这句,秦一隅望向他,并未说话。

“嗯?”迟之阳也听见了,“什么不会?”

“没什么。”南乙看向秦一隅,转移了话题,“上次我说的那事儿你还记得吧?答应过我的。”

不仅没忘,秦一隅也一直惦记着。

“穿耳洞是吧?当然记得,不过你确定让我来?淮子比我专业多了。”

“不用。”南乙很干脆,“就你来。”

迟之阳喜欢凑热闹:“打耳洞?要不我也打一个?”

但他颇为怀疑秦一隅的业务水平,“可是他能行吗……”

秦一隅正要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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