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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秘密呈奏,若是圣心偏左,这事儿便不成了。”
赫舍里笑了:“傻丫头,若是圣心有偏,在满朝文武面前逼迫皇上还能有好?咱们这位万岁一向看重皇家颜面,若惹急了他,即便这回不说,也定然被记着帐了。”
玄烨一向擅长记账。
这般行事,往后对胤礽可没有什么好处。
……
夏槐一语成谶了。
康熙在养心殿见过索额图之后,也不知聊些什么,叫索相一脸颓然地出了宫。随后,帝王便忽然叫停了永和宫的案子。
他以“侍奉德妃这一胎的郑太医粗心大意,弄错了安胎药配比”为由,火速派御前太监赐下毒酒,又命人连夜将郑太医一家老小送出紫禁城安顿。
至于皇上有没有重赏抚恤郑太医家人,这些赫舍里都无从知晓。
很快,慎刑司便将永和宫伺候的人都放了出来。
奴才们遭了一场无妄之灾,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好的。而他们的主子娘娘不闻不问,此刻安然坐在永和宫正殿内,陪着万岁爷听曲儿。
弹琵琶的是个使唤小女子,觉禅氏。
德妃细细想了想,终于记起这是延禧宫耳房住着的那位——八阿哥的生母。
她回望康熙,皇上这会儿闭目打着拍子,显然是没记起来觉禅氏这个人。便也放心下来,似笑非笑地扬起下巴,注视着这个弹曲儿的辛者库贱婢。
一曲奏罢,康熙挥了挥手打发人走:“梁九功,赏。”
梁公公张了张口,到底没敢提醒这位的身份。
只得心底叹息一声,出了殿门才低声怜惜道:“八阿哥再长大些,皇上总会记起你们母子的。今日,且先回去吧。”
觉禅氏垂首,半福了身离去。
殿内的康熙对此事毫无察觉,眯起眸子,如苍鹰注视着猎物一般紧盯德妃。
许久,他笑道:“朕在宫外抓了个人,乃是民间游医,打着“一举生男”的幌子坑蒙拐骗,害去不少性命。朕想将他拉去菜市口当众斩首,死后曝尸荒野鹰狗为食,德妃以为如何?”
乌雅氏奉茶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她极力稳住自个儿的声音,笑容僵硬:“这样的人自当重重惩戒,以儆效尤。皇上操劳国务,还要兼顾着这样的小事,实在是费心了。”
康熙便意味深长应一声:“这样的小事,朕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了。”
德妃恭恭敬敬跪地奉了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良久,康熙才幽幽开口:“‘德不孤,必有邻’。先前朕叫惠妃与大阿哥好好学论语,你——也当如此,免得坏了朕赐下的好封号。”
“今日你便跪在此处好好反省,不许起身。若是还不知悔改,这封号连同两位阿哥,便都一道交还回来吧。”
帝王说完,起身下了炕,黑缎朝靴踩过德妃的旗装前摆,无情离去。
德妃垂眸看着脏了的仙鹤百鸟花样,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额娘”。她抬眸望去,竟是胤禛牵着胤祚过来了。
胤祚蹲在地上,歪头疑惑问:“额娘,你犯了错,惹汗阿玛不开心吗?”
德妃强颜欢笑,不免将目光转向四阿哥。
这孩子……是故意的吗?
*
赫舍里对这样的结果也有心理准备。
她想,或许玄烨从年轻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地利用宫妃、儿子们、满汉朝臣来布下棋局,捍卫自己的皇权了。
他也许此刻并非诚心,却俨然已是个成熟的帝王。
计较这些并无益处,赫舍里在这件事上也不愿意吃亏太甚,便打算在太医院补上自己的人。
当夜,康熙过来用晚膳。
赫舍里趁着气氛不错,问:“皇上处置了郑太医,一时之间,妇产千金科的人手便有些不够用了。臣妾近来身子调养得当,从前的病症全都大好了,其中便有太医院底下一位梁医士的功劳。臣妾便向皇上举荐此人吧。”
康熙自打回京之后,一直都在处置些糟心事儿。今日听赫舍里提起身体状况大好,自然格外欢喜。
他拉着赫舍里左瞧右看:“当真是好全了?朕瞧着舒舒的面色也红润许多。不错,不错!既然是个有本事的,便将这个梁医士提上来,顶了郑太医的缺。”
赫舍里浅笑着谢了恩。
这个人是从前朱纯暇举荐给胤礽的。
当时除过穆里之外,朱纯暇一并推荐了两位医士,梁太医便是其中之一。赫舍里留用考察了几年,发觉此人沉稳忠实,只因汉人出身,又不愿摧眉折腰捧着满洲勋贵,路才走的波折了一些。
留用宫中,倒是正正放心。
康熙今夜高兴,又喝了些酒,微醺醉意下挑灯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自然有些意动。
他与舒舒,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
赫舍里看出帝王的心思,忍着想要蹙眉的冲动,含羞带臊地推了一把康熙的前襟,耳语道:“臣妾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