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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丸。”
“算是奖励?”裴雪尽想笑,但记起她刚刚的提醒,又压了回去。
与此同时,也收回了伸至半空的手。
“我记得,你说过温鹤岭不喜甜。”
“记得这般清楚?”桑褚玉将灵丸塞给他,“不过现在算是休憩,可不做他。”
裴雪尽望着那灵丸,半晌,接过。
“既不是他,想来现下可以笑了?”他吃下那枚灵丸,甜津津的气味溢散开,随后抿得一点浅笑,“很甜,已许久没尝过食物的滋味。”
不论吃东西,还是走路、说话,都是不知历经多久后的又一遭。
他的笑轻而又轻,神情间的冷然渐得松动。
桑褚玉看在眼里,道:“你这会儿出去走一遭,十个弟子能有八个被你吓着,明天‘大师兄终得疯症’的传言便能传遍整个无上派了。”
裴雪尽:“若能用疯症解释,倒也省去诸多被发现的风险。”
桑褚玉一怔。
竟有道理。
“走路差不多了,再学说话。”桑褚玉道,“我平日里与他说话时,你应都听见了。”
“嗯。”
桑褚玉思忖着开口:“温仙友,我熬了些灵草粥,可要喝些?”
“多谢,不用。”
“温仙友,听闻你这两日要出去,不知要去哪儿?”
“鹤岭私事,不便告知。”
“我恰巧要去山下采买,能否一起?”
“不必。”裴雪尽稍顿,“——这样如何?”
“很像他。”桑褚玉面无表情,“我的手已经在痒了。”
裴雪尽:“抱歉。适才所言,并非本心。”
“没事。”桑褚玉忽想起什么,开始往前迈步。
哪怕二人已近在咫尺了,她也没停下的意思。
裴雪尽不知她想做什么,只得往后避让一步。
“温仙友,”桑褚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为何不化出妖形了,是不喜妖耳被旁人看见么?”
对上那平静的眼眸,裴雪尽的思绪僵了瞬。
……
他现下好似有些清楚,温鹤岭缘何会失态了。
他压下微促的气息,拧眉斥道:“荒言谬语。”
桑褚玉停住。
“这样便差不多了。”她道,“接下来就是模仿字迹。”
“好。”裴雪尽垂下眼帘。
他能万般清晰地感知到,他正在渐被雕刻成另一番他不相熟的模样。
但还没等他俩拿出纸笔,外面就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青鸦在外叩门:“公子,尊君来找。”
衡云子?
桑褚玉看向门口。
怎这时来找他?
好在她还能听见脑中的系统音。
哪怕不开口,两人也能交流。
裴雪尽问道:“可要借口回避?”
桑褚玉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旋即就改了主意:“让他来便是,正好看看效果如何。”
裴雪尽不大赞许:“衡云子为他师尊。”
放眼这无上派里,与温鹤岭来往稍多的,他已算得其一了。
“没事。”桑褚玉说,“衡云子八成看不出。”
衡云子虽是他师父,但脑子常在天上飘云里晃,根本不会注意身边的事。
她还记得几年前,有次衡云子来找她,却在院子里望着远方某处,道:“衔季不是去了南边么,怎回来得这般快。还不回宗里,偏来此处。”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处望了眼,却什么人都没看见。
好一阵,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不远处灵草田里的一个稻草人。
那稻草人披了件白袍,一动不动地杵在一片灵草中间。
……
类似的事发生得多了,她也算明白过来——
在衡云子眼里,个高、穿白袍子、没表情、不常动弹的都是温鹤岭。
裴雪尽:“那你……”
“隐去身形便是了。”桑褚玉从芥子囊取了张隐身符出来,“别紧张,我在旁边帮忙看着。”
催动符效后,她的身影逐渐消失。
恰时,青鸦又叩了遍门:“公子?”
裴雪尽看向房门口,思忖片刻,终是朝那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