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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奢华的餐厅中,一张椭圆长桌横亘中间,铺陈的刺绣桌布上摆满美味珍馐。
两米长的长桌上,一头坐着着装整齐的陆景泽,一头是紧咬下唇低垂眉眼的阮清。
少年洗得干干净净,脸上还带着被热水浸透的微绯,瘦削的身子撑不起宽大的衬衫,空空荡荡,细瘦的手指在桌下不安地搅弄着。
吴妈小心翼翼给陆景泽夹好口水巾。
“阮清。”陆景泽高傲地扬着下巴,视线悠长穿过空气,落在对面比驴还倔的少年身上,“你最好别给我搞抗议,我不吃这一套,在你爸还清我的钱之前,你对我必须百依百顺。”
乔攸抱着餐盘在一旁看热闹,真想在这癫公男主头上狠狠打一套虎鹤双形拳。
这样追老婆?
阮清紧咬下唇,似乎是咬得狠了,唇肉冒出星星点点的血渍。
对面陆景泽眉间一蹙,声音沉了沉:
“张嘴。”
阮清别过头,羞愤和不甘晃的他眼泪直打转转。
陆景泽起身阔步走到阮清面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别让我再重复,张嘴,吃饭,不要做无用的挣扎。”
阮清猛地别过头,甩开陆景泽的手。
陆景泽冷笑,坐回长桌一头。
乔攸翻了n个白眼: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看这种老土剧情?
陆景泽似乎也不想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阮清身上,目光一划,开始找乔攸的茬,试图在未来小娇妻面前刷刷存在感。
“小保姆,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胸牌……”
乔攸立马凑过去,扯着胸前的牌子给他看:
“陆少,您的命令我可一直当金玉良言,快瞧瞧,这锃光瓦亮的,比我老舅那头还明光。”
陆景泽瞥了眼。
眉尾疯狂上扬,拍案而起:
“这是什么,代理执行总裁?你拿我的牌子戴?”
乔攸笑着反问:“你就说干不干净亮不亮。”
怎么不找茬了?但凡陆景泽敢批评他这胸牌一句,他就敢添油加醋拿着胸牌去公司董事会好好说道说道。
不喜欢这牌子?不想当总裁?他还紧跟后面排队等着呢。
“吴妈!”陆景泽憋了半天,无言反驳,只能朝无辜人撒气,“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佣人?!”
吴妈闻声小跑过来,一打量,又开始鞠躬道歉。
乔攸理直气壮,一脸不服:
“陆少你说的,换个干净的,我翻遍整栋别墅只找到这一个。”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陆景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对面的阮清适时起身,低低道:
“我吃饱了,上去了。”
说完,抬脚就走。
原文设定里他是个喜欢安静的小男生,最看不得他人斗嘴吵架,陆景泽这一吵吵,闹得他脑瓜子嗡嗡响,不愿待了。
陆景泽将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回来坐好。”
毕竟男主,就是有这份魄力,阮清不依,扶着墙慢慢上了楼。
陆景泽一扔刀叉,没心情吃了。
他对着满桌珍馐坐了半天,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处于爆炸边缘的河豚。
菜都凉了,吴妈小说式标准问候:
“少爷,菜都凉了,需要我为您热一热还是?”
陆景泽双拳攥得紧紧的,手背浮现道道青筋。
倏然,他一个猛子站起身,化身桌面清理大师,衣袖一拂,碗碟碎了一地。
旁边侍餐的保姆们忙低下头,瑟瑟发抖。
跟着泽哥混,三天饿九顿。
“不想吃就别吃了,我看他能犟到什么时候。”陆景泽冷冷丢下一句,扭头也上了楼。
留下保姆们收拾着满地狼藉,乔攸趁机摸鱼。
小保姆们满脸忧色,只听其中一个道:
“管家公要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少爷这脾气,也就他能治得了。”
保姆、管家、厨子、司机,有钱人的配置还真是像极了狗血小说。
“为什么,难道他是传说中迷踪拳的传承人?”
乔攸的思想中,这种家底雄厚嚣张跋扈的小少爷,除了来个霍元甲级别的大师能把他和一众保镖打服,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治得了他。
小保姆悄悄看了眼身后,确定陆少不在,才悄声道:
“因为少爷是他带大的,他很尊敬这位长辈。”
乔攸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想出书里还有这么号人呢?
忙碌的一天结束,乔攸捶打着酸痛的肩膀回了他的小储物间,打算洗漱睡觉。
刚翕了眼——
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
不对,不能睡。
一般狗血小说文里,一段剧情的结束绝对不会止步于小受少一顿晚饭就算完。
而合格的保姆要做到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最好是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