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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再说。”
禄爷也是这想法。
他遥指寨中的一处,那是幢茅草顶的二层竹楼,没塌,看着很结实,且比周围的鸡笼罩房大得多:“那儿,最早是佤王的住处,够宽敞够大,今晚就扎在那吧。”
陈琮迟疑了一下:“那儿是不是太显眼了?”
禄爷呵呵一笑:“咱们人这么多,又举火打灯的,想不显眼都难。”
说着,当先一步,跨前带路。
也是,敌暗我明,估计早被人盯上了,陈琮随着众人往下走。
寨门已经垮塌,众人从边上绕过,一路拨草牵藤,来到那幢二层竹楼前。
说是二层,其实底下一层是空的,四边有栅栏门,早时用于圈养牲畜,一行人从边上的木楼梯上二层平台,楼梯短窄,踩上去吱吱呀呀,一次只能走一个人。
陈琮落在了后头,无意间瞥眼,看到边上的颜如玉。
这货一路上可真安静啊,基本没说过话,站位也总在人后,以至于有些时候,陈琮都忘了他的存在。
陈琮凑到颜如玉身边:“颜兄,今晚话不多啊。”
颜如玉淡淡回了句:“我这人,周围人一多就容易内向。”
陈琮话里有话:“是吗?那我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憋着什么坏呢。”
颜如玉冷笑,正要说什么,上头突然传来常昊的吼声:“屋里有人!堵他们!门打不开!踹!上脚踹!”
陈琮一怔,也顾不上阴阳颜如玉了,三两步跨上平台,就见众人如临大敌、呈半圈状围在门口,那两个拿三倍薪酬的急于表现,大吼一声,抬脚就往门上踹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自内打开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长发男人……也不是长发,他头发中央光了道宽缝,跟独羊过草地、边过边啃,只把过的那一道啃秃了似的。
那两个外雇的差点栽进门里,忙不迭收脚,这当儿,禄爷已经认出这人来了:“戴天南?!”
语气中惊愕不乏愤怒:他一直以为绑架梁世龙这事,只是徐定洋个人行为,还想找戴天南出面把事解决呢,想不到这人也有一份。
戴天南倒是脸不红肉不臊,还笑着跟禄爷打招呼:“我还以为来的是谁呢,真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一句寒暄话还没说完,忽的停住,继而愕然看向半空。
有木鼓声。
沉闷的、乍然而起的木鼓声,像酝酿着要炸的雷,自鬼林深处、潮水般漫卷过来。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敲鼓呢?陈琮纳闷,转头去看。
几乎是同一时间,屋里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骇叫声:“敲木鼓,又要猎人头了,堵门!堵门啊!”
戴天南面色略变:“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
屋里很宽敞,还烧着火塘,褐红色的焰头上下窜动,这么多人进来,憧憧人影上墙,更显昏暗。
梁婵一进屋,就迅速把屋里的人认看了一遍,个中不见梁世龙,她沉不住气:“我爸呢?”
没人应声,一个肌肉壮实、像是□□般的壮男过来,把门闩好,又拿棍子抵上了。
梁婵怒了,又大声吼了句:“你们把我爸弄哪去了?”
先前那个骇叫的年轻女人凶她:“小点声行不行?没听外头敲木鼓吗?”
禄爷过来,把梁婵往后拉了拉:“别急,都先坐下。”
两拨人,隔着火塘而坐,花猴和大灯两边不挨,察觉两方氛围不对,正想坐开点,到底惦记正事:“那个,打扰一下……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带卷的男人?”
只是例行一问,没报太大期望,没想到那个年轻女人愣了一下:“见过,他身边是不是还带了个女助理?”
这话一出,陈琮几乎是和花猴同时兴奋了,他屏住呼吸,等她下文。
“昨晚,他们跟我们一起在鬼林的牛头榕树上过了夜,早上大家一前一后、分开走的,后来就没见过了。”
花猴说了声“谢了啊”,带着大灯坐到角落处。
陈琮心下稍安,这年轻女人的说法,和先前神棍留书的信息一致,肖芥子和他在早上9:50分还是平安的,那之后,如果没和徐定洋一伙人遭遇,那大概率无恙。
想到徐定洋,他心头一突。
他看到对面的徐定洋了,长发披散,略略遮脸,神情倨傲,似乎压根没把突如其来的这伙人当回事。
陈琮又回头看颜如玉。
颜如玉没坐,他抱着双臂,倚墙而站,面色似笑非笑,但显然,目光看似飘忽、实则没离开过徐定洋。
禄爷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什么,目光落到戴天南身侧、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身上:“这是石榴吧?”
戴天南哈哈一笑:“对,忘了介绍了,我老婆,春十六。”
顺带着把其它人也引见给禄爷:“这个,徐定洋,阿洋,你们联系过,对吧?阿达,拳手出身,这俩都是春焰的好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