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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了他们这群人。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两个年轻女孩中的一个,这个长着张小圆脸的女孩子眨巴着大眼睛惊恐地反复确认了两遍后,颤抖着低声道:“喂喂……你们发现没得,这些纸人好像、好像在看我们?”
另一个瓜子脸的年轻女孩原本是低着头、极力避免去看那些纸人的,闻言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面朝人群方向的两只纸人“视线”。
这两只并排坐在条凳上的纸人,画在纸脸上的那四只既不写实也不萌系的平面眼睛,真就是直直地在盯着众人方向。
瓜子脸年轻女孩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抬起手拼命掐自己的人中顺带捂住自己的嘴。
高高壮壮但胆子不大的胖壮小伙也对上了倒在地上的小纸人的眼睛,没憋住“妈呀”了一声。
继这三个小年轻,其他人也陆续发现了这个诡异处,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开始齐刷刷地冒冷汗……
院坝里的这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纸人,原本不管是面朝什么方向的,这会儿都在朝他们这群人行“注目礼”。
本来就面对着堂屋方向的纸人还好,只是“看”过来而已,而那些背对或侧对着他们的纸人,缓缓扭动脑袋时脖子处糊的纸发出来的细碎声响,那真就跟在凌迟人的神经差不多……
“我、我真的不行了……”
人群中的青年男子发出小猫似的虚弱呢喃声,其他人紧张地看过去,就见这个一直没咋说过话的白净男人眼睛翻白,软软朝地上倒去。
“别——”
瘦小伙和胖壮小伙同时伸手去捞软倒的青年男子,只捞到青年男子提在手里的香炉,两个人都沾了满手的香灰。
“……!!”瓜子脸女孩掐自己人中更用力了,小脸刷白的圆脸女生也有点儿摇摇欲坠。
这时候,众人中年龄最长的周老者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开口道:“你们年轻的不是讲这个无限流要按人家的要求做事情才能活么,那我们站在这里不入席恐怕不行,我看这情况,怕不是要我们把纸人搬开然后坐到位置上去,不然这些纸人闹不好全都要冲我们来。”
周老者这话一出,便有几人神色各异。
周老者这个猜测,其实也有人想到了……但没人说出口的原因就是,谁也不知道去搬开纸人的人,会不会出事。
虽说八仙桌间的空地上也摆着不少没入席的小纸人,仿佛在提示大伙儿纸人是可以搬开的、纸人的座位是可以去占的——但万一呢?
真有人听信这个话去搬坐在席上的纸人结果给纸人残害了,那提议的人岂不是要背一辈子的良心债?
周老者在把话说出来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快走两步来到最近的一张八仙桌旁,伸出双臂抱住一个纸人——然后轻轻地把这个纸人从条凳上拎起来,再迅速扔到旁边空地上。
只是做了这么个看似很简单轻松的动作,周老者头顶上那稀松花白的头发便已尽数被冷汗打湿……
给扔到地上去的纸人仍然保持着别过纸糊脑袋的诡异姿势、死死盯着众人,但确实没有其它动作。
周老者精神大振,连忙把条凳上的另一个纸人也抱起仍开,然后亢奋地朝大伙儿挥手。
在场的就没有脑子不好使的,也没谁是那种等着别人把一切危险都排除了再坐享其成的人,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同一张桌上的纸人都搬开,找位置坐下。
暗中观察着这群预备役选手的范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入集体梦境的人是九个,一张八仙桌只能坐八个人;这个设计本来就是想看看选手们在特殊极端环境下的应对,比如会不会有人刻意排挤欺压某个弱势者、逼别人去排雷,又或是出现愿意自我牺牲一个人去和七个纸人坐一桌的“孤勇者”。
虽说没想到入席环节开始前就吓“掉线”了两个……但好在试炼还是出成果了的。
看着精神矍铄像是才六十多、其实现年已经七十一岁、年轻时参加过老山战役的周老者,几十年过去仍然初心不改,是愿意为了后辈冲锋陷阵的可靠前辈。
范娴的亲姑妈范琼英,虽说各方面条件其实相比其他选手要平庸一点,但在男童纸人逼近瘦小伙的时候她一把抓过供桌上的祖宗牌位拿在手里,是打定了小纸人扑上去来时能帮瘦小伙挡一下的心思……别的不说,英嬢这甭管是抗压能力和勇气都是妥妥儿的。
选手中年纪最小的两个女孩子和胖瘦小伙,虽然还没表现出比较亮眼的素质吧,至少也不是会把责任全推给别人、自己一点儿事都不沾的自私鬼,他们坐的都是自己挪开了纸人后空出来的位置,并且也有救助同伴的意识。
要说唯一比较拉胯的……
范娴一面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集体梦境,一面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七人中的青年女子身上。
这个青年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直表现得胆小怕事,始终缩在人群后头。
瘦小伙被男童纸人逼近时,范琼英和已经“下线”的白净青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