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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在我面前说她是暮霜么?你想不想知道,说完这句话后,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你放开我,你先让我救他。”暮霜被他的气息骇得手脚冰凉,即便怕得要死,还是鼓起勇气去掰他的手指,迭声道,“重烛,你让我救他,他中了你的毒,再拖延下去他就要死了。”
“死就死吧,既然会中我的毒,便表示我本来就想杀了他。”重烛无所谓道,看也没看脚下痛苦喘息的人一眼。
他的手指岿然不动,暮霜不论如何用力也掰不开,她终于停下动作,手指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重烛以为她就要放弃了,却见她抬起眼来,眼角倏地滑落一滴泪。
暮霜急得再顾不上心中对他的本能畏惧,第一次近距离直接对上他的眼神,说道:“重烛,他如果死了,我会讨厌你的,很讨厌很讨厌。”
呵,好无力的威胁。
重烛想笑,可看着她的眼睛,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指尖甚至不由颤了颤,松懈了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
暮霜立即从他的手里挣脱,再一次试图将手上已经快要凝固的血渍往司墨嘴里塞去,喊道:“司墨你快舔一下,舔一下就好了。”
重烛瞥见,忍无可忍地又一次挥袖过去,将她挡开。
司墨大张着乌黑的唇,面上魔气萦绕,眼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连眼珠子都翻白了。
暮霜就算再好的脾气,再怂的胆子,此时也想对着重烛破口大骂,“你到底——”
她话音未完,便见重烛抬手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口子,握拳悬至司墨脸上,鲜血缀连成线,滴入司墨口中。
司墨面上的魔气肉眼可见地被逼退,血管里乌黑的毒素顺着手臂倒流下去,从他掌心里渗出,淌到地上,灼起一缕青烟。
重烛喂完血后,才后知后觉地心生懊恼,表情沉冷得越发可怕——他竟然真的被她的装模作样所蒙骗,受了她的威胁。
这让他生出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恨,好似背叛了暮霜一般。
“重烛……”暮霜仰起头,眼神中带着担忧,她其实想说她手上的血还没有干透,分明还有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再割伤自己,他本就受了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了。
可一抬头对上重烛满含杀意的眼神,她所有的话又被堵在了喉咙里。
轰隆隆的打斗声在山谷里回响,那尊秋神像和大蛇的战斗一直不曾停歇,因重烛在这边分了神,他的法相几乎是被神像按着打,背上蛇鳞都被剥去一大片。
大蛇在谷中痛苦翻滚。
重烛背上渗出血来,鲜血浸透深青色的衣袍,这时候的疼痛,反而让他好受了一些,这种无人得知的自我惩罚,实在是可笑。
重烛自嘲地笑了一声,飞身冲入战局。
他专心应战后,形势立即逆转,这一尊秋神像到底只是泥塑的神像罢了,而非神灵亲自降临,重烛与法相合二为一,大蛇身形如电,缠绕神像,将那神像绞缠得爆体炸开。
塑神的泥块碎石迸射开来,巨斧飞落地上,重重砸入地底,沙土尘烟一下覆盖了整片山谷。
大蛇的身躯散做魔雾,逐渐隐没,重烛从雾中飞出,一把钳住那周氏家主的咽喉,将他提起来,“周家主盛情款待,本座自当以礼相还,今日便让你周氏子孙永葬此谷,泉下团聚。”
周氏家主被他掐着脖子,面上血管几乎涨破,从喉咙里挤出零碎字句,“重烛,你……猖狂一时,猖狂不了一世……魔、魔不压正,早晚……”
“早晚?”重烛笑起来,“等本座将整个修真界都收入囊中之时,定会着人烧一封信告知周家主,魔如何压正。”
他说完,指下用力,捏碎了他的喉骨。
山谷之内被神像爆开的尘烟遮掩,暮霜什么也看不见,只得用力拖着司墨远离打斗的地方,轰隆隆的动静中,有什么东西从烟尘里滚了过来。
她仓促回头一看,正对上一颗巨大头颅,暮霜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第二眼才看清那只是一颗泥塑的神像头颅。
神像头颅布满了蛛网似的裂纹,彩绘斑驳,但还能看清面目轮廓。
暮霜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将司墨拖到一株大树旁躲起来时,才蓦地想起,那个神像面容,很像是秋神的样子。
但却不是现今天庭在位的那位秋神君,而是前一任秋神。
那位在她刚飞升仙界之时,在神魔一战中,陨落在魔界太子手下的秋神,亦是天界的司刑之神,琴该。
那一战,据说魔界太子也被秋神的斧头砍去龙角,受了很重的伤。
天魔两界都遭受巨大的损失,这才不得不坐下和谈,最后停兵止戈,达成如今的和平协定。
暮霜这样的小仙子,连上战场都是多余,并不能亲眼得见,那时候她刚上天,便逢战乱,也没什么朋友,很多消息都是她后来零零碎碎听来的,亦不知真假如何。
她也并不关心那位魔界太子的事,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想起他那双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