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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吧,我不怕你了。”
重烛从喉咙发出一声沉闷呜咽,蛇信从唇中探出,钻入她口中,纠缠住她的舌,将她压回床榻上,又急又重地亲吻。
“阿霜,我爱你。”
“我爱你……”
雪下了一整夜,暮霜也不知听他说了多少次“我爱你”,她被重烛拥在怀里,一刻都不曾松开过,完完全全就像是蛇的交丨尾,意识陷入黑暗之前,都还能听到他的一声声爱语在耳边回荡。
再醒来时,暮霜又被他带回了温谷,两人浸泡在温泉池中,重烛自后环抱着她,手掌压在她肚子上,时轻时重地按揉,有什么东西一缕一缕地从清澈的水下漂浮来,又随着水流消散无踪。
暮霜反应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下意识抓住他按揉的手,脱口而出道:“重烛,你清理干净了,我就生不了能孵化出宝宝的蛋了。”
重烛力道放松下来,只轻轻覆在原处,说道:“是你说的哦,那就不清了。”
暮霜说完就后悔了,但感觉到背后紧贴的那一片胸膛里急促的心跳声,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重烛帮她按摩着身体,缓解疲惫,暮霜享受地又快要睡过去,想起洞室里那颗蛋,才强迫自己又清醒过来,打起精神来,问道:“重烛,你为什么不想吃那颗蛋?”
重烛动作顿了顿,没有立时回答她的问题。
暮霜一猜他定是又想找话糊弄过去,转头盯住他的眼睛道:“重烛,事关你的生死,你叫我只相信你说的话就行,好,那我便只信你,可你总要给我解释清楚原因,不然我便会一直提心吊胆的。”
重烛被她这么看着,叹了一口气,将她从水里抱起来,魔气扫去两人身上的水气,披上衣袍,牵着她往左边的洞室里走去。
那颗蛋安静地放置在殿室内,被搬动过后,有些往右边歪了。
暮霜走到它面前,余光扫见蛋壳左侧那一道道干涸的痕迹时,脑袋里轰一声,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小碎步挪过去,暗搓搓地用袖子擦擦擦擦擦。
“别擦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你的小动作能逃过我的眼睛么?”重烛无奈地笑出声来,被她的举动可爱到不行,忍不住跟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暮霜尴尬地收回袖摆,拽着他走到蛋的另一侧,就当没看见。
她脸上红霞未退,努力端肃起表情,说道:“你别转移话题,好好跟我解释。”
“好。”重烛妥协道,抓住她的手腕抬起来,按在蛋壳上,随后他的手指顺着滑落下去,插丨入指缝间,将她的手完全覆盖在自己掌下,一起按在蛋壳上。
厚实的蛋壳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露出里面凝胶一样的灵髓,这颗蛋中灵髓厚重,几乎已可称得上是一个小灵眼了。
“难怪它能变得这么大。”暮霜感慨道,她曾经留在蛋里的三百年灵力,与之相比,就像是湖泊里一片小浪花。
重烛引着她往灵髓深处看去,暮霜很快发现了被灵髓包裹在最中心的魔气,而那浓黑的魔气中心,有一团暗红色的血肉。
暮霜凝眸仔细看了看,惊讶道:“是心脏?”
这颗蛋里怎么会有心脏?难道这枚蛋真的能孵化出生命来?她当初听到的那一声心跳不是错觉?
可随即,暮霜便看清了那心脏上遍布的细碎裂纹,就像是曾经被千刀万剐地割分后,又重新拼凑在一起。
这么重的伤,它还是活的吗?
重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霜,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另一颗心脏,一颗魔心。”
“魔心?”暮霜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魔心,那看上去确实是一颗魔心,它分明已经被切碎成了千百片,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魔气从心脏里涌出来,和蛋内的灵髓对抗。
“嗯,魔心,冷酷无情,残忍嗜血,属于魔界太子的一颗魔心。”重烛厌憎地说道。
蛋壳里的那颗心脏大约感觉到了主人的厌恶,心脏中血光涌动,“扑通”一声,猛然搏动了一下,浓黑的魔气从心脏的裂痕中狂涌出来,即使有如此厚重的灵髓封印,也依然逸散出令人恐惧的气息。
暮霜指尖禁不住蜷缩,被重烛握住手从蛋壳上撤开,那一颗伤痕累累的魔心随即隐没,再一次被遮掩进蛋壳内。
暮霜惊愕地回头,“你记得你的身世?”
重烛引着她坐到旁边的石阶上,盯着殿中的大蛋,说道:“记得,一直都记得。”正是因为记得,所以在重伤堕入凡尘,魔心沉眠,胸腔里生出这一颗凡心之后,他才会那般痛苦。
“你想看看我的过去么?”重烛问道。
暮霜内心生出些怯意,但见他眼底痛苦之色,又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重烛倾身过去,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盘桓在他心中的血色梦魇渐渐在暮霜的眼前铺开,暮霜透过他的视角,看到了他的母亲。
重烛身为魔界太子之时,母亲死亡的一幕于他而言,就和枝头枯萎的花,被捣烂的果子,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