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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没有在李娘身上察觉出任何一缕鬼魂应有的怨气。
晏来归不说话了。
殊灵叹了口气,道:“来归。你什么也不和我说,什么都自己担着,万一你真死了,就这样让我不明不白地带着你家那群还能再活几百年的小妖们给你守寡?”
他能保晏来归的小妖们长寿,却保不下晏来归长寿,多讽刺。
春卷动了动,探出一颗乱糟糟的脑袋出来,晏来归似乎是没想到殊灵语出惊人,呆了好一会,笨拙道:“……什么守寡,我一点也不想死。”
……不对,什么守寡,晏来归总疑心他醉酒的时候是不是答应了什么告白,不然殊灵怎么这样一副准幽怨寡夫的模样。
殊灵冷笑道:“不想死,所以是真的可能出事是吧?”
“……”晏来归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小声道:“我不想拖累你。”
殊灵问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着晏来归这幅铁了心要藏起一起自己缩进龟壳应对的模样,揉了揉额角,气笑了:“晏来归。你要搞清楚,是你先招惹我的,药不是你下的,你不抢这个人便是了,抢了还非要偷鸡摸狗地跟过来确保我不会出事,黏我黏得死紧,带我看你家的心肝宝贝小妖,送我魔族求偶用的魔君令牌,把你在意的一切托付给我,如今自己快出事了倒是想起来要我别动心,要我袖手旁观了。”
“现在说不想拖累我,是不是太晚了?”殊灵冷酷无情地捏住晏来归的下颌,逼问说道:“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对我负责?”
晏来归:“……”
晏来归干巴巴道:“我没有。”
殊灵:“证据?”
晏来归和殊灵对视半晌,挣脱殊灵的桎梏,重新缩回春卷里当缩头乌龟。
殊灵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晏来归看起来脾气很软很好欺负,可是一旦下了决心,就如同吃了秤砣的王八似的,铁了心地封闭自己,别人使劲力气手段都撬不开一分一毫。
犟种。
种种关键事实都指向了晏来归,可是晏来归一点也不打算敞开心扉。
殊灵心烦意乱地把晏来归重新挖出来,在晏来归惊愕的目光中按着他的肩膀在晏来归颈侧咬了一口。
“……”晏来归微微吃痛,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说话。
稍微缓解了一点焦灼之后,殊灵这才稍微冷静下来,揽着晏来归的腰把晏来归重新抱进怀里,哑声道:“睡了。”
明天怎么样明天再说吧,世界毁灭了他都懒得管了。
一片沉寂之中,晏来归垂下眼眸,鸦羽般长长的睫毛不时扫过殊灵颈侧的皮肤。
他不知道想了什么,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用一种轻得有些难过的声音说道:“时愉。”
他好像有点不知所措,语言系统也有些混乱,只能缓缓道:“……我不想的。时愉。”
只这一句,殊灵就像是被软刀子捅进捅出,再也没了声息。
若非身不由己,谁会愿意搭上性命。
晏来归有自己的苦衷,他非要如此咄咄逼人,最后双方都难以收场。
何必呢。
晏来归想了很久,轻轻说道:“我给自己下了禁咒,说不出口,但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这样可以吗?”
殊灵神色微变。
转念一想,起码不是别人给晏来归下的禁言咒,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事情不算最糟糕。
这件事情因为晏来归的退让得到了表面上体面的收场。
殊灵知道能从晏来归嘴里撬出这么多,已经算是重大进步了,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两人之间显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殊灵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负责。”
晏来归:“……”
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是吧。
晏来归被这样直白的殊灵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看不懂殊灵,更看不清自己。
可能人都是贪婪自私的,晏来归也无法免俗。
他本就没有想过要与谁有太过深入的情感牵扯,那意味着离别时只会带来痛苦。
如果注定要生离死别,倒不如永远不要开始。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就像只要有殊灵在身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像从前那样保留时刻注意周围的习惯一样,他的习惯变成了放松地沉入黑暗之中好好睡一觉,不用担心周围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风险。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向殊灵靠近,不对殊灵付出的一切做出回应,于是纠葛越来越深,越来越没办法抽身。
这不一定就是爱,但晏来归隐隐知道这也绝不会是普通的好友之情。
可问题是,若殊灵对他的亲近也只是药效带来的呢。
等情毒余毒彻底被代谢掉,这段见不得太阳的短暂情谊也会被殊灵毫不在乎地扔掉。
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连晏来归也不知道他究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