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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诡王的首肯,这里就是全江家最安全的地方。
江凯乐撇嘴:“原本是不愿意的。”
何止是不愿意。
在这些外来者踏入江家的那一刻,他就有种被蚂蚁爬上皮肤的不适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全部拍死。
这种厌恶来势汹汹,且莫名其妙。
不小心撞倒佣人,还会让江凯乐产生一丝丝的愧疚感。
但想要杀死任何一名玩家,却被他潜意识视为理所当然。
只是江凯乐一想到老师那么善良,动手的欲望立时减轻不少。
或许他可以试着把蚂蚁从身上轻轻拨走,然后找机会放生。
至于现在,让蝉生在他房间里呆一晚上又何妨——反正就一晚,等到明早诡怪一散,他就把蝉生踹出去。
谢叙白想说什么,但视线在两人之间一打量,忽然意识到这是个让江凯乐结交新朋友的好机会。
他笑着道:“那好,我先去洗澡,你俩认识一下?”
谢叙白朝蝉生招了招手,后者愣住,解除防御架势,乖巧地推开门走过来,被青年耳语叮嘱。
“这是我看重的学生,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一会儿吗?”
江凯乐身负诡王的敏锐听力,怎能听不到谢叙白的悄悄话。前半句让他发飘,后半句让他嗤之以鼻。
这个傻子能照顾他?
等到谢叙白离开之后,蝉生看向神情冷漠的江凯乐。
蝉生钝感力十足,不在意江凯乐的冷脸,想起谢叙白的吩咐,慢吞吞凑上去,努力半天憋出一句话:“他很好,对吧?”
江凯乐眼神微变,转头讶异地看向蝉生。
后者目光清澈又真挚,他没有编造谎话的意识,一言一语皆都发自肺腑。
江凯乐冷意消散。
如果蝉生像其他人那样,满脸谄媚地讨好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人给扔出去。
但对方要是满脸真诚说谢叙白的好……他只会认同地点头:有眼光。
随后江凯乐看见蝉生的手摸向口袋,又掏出两颗橘子糖。
“我吃完,说很喜欢,他又给我六颗,我没忍住,吃掉很多。”
在江凯乐意外的目光下,蝉生抿抿唇,不舍地把其中一颗递给少年:“可以分你一颗。”
这应该算在照顾江凯乐吧?
循环开始后,江凯乐还没来得及吃上谢叙白的糖。
他看着蝉生手里的糖,一时间有些嫉妒,阴郁着脸伸手去拿,却怎么都拽不动。
——这傻子把糖捏得死紧,像八辈子没吃过糖一样!
江凯乐气笑:“你到底给不给?”
说出去的话不好收回,蝉生依依不舍地松手,认认真真地强调道:“那你要好好吃掉它。”
“好好好!”当着蝉生的面,江凯乐不耐烦地将糖纸拨开,扔进嘴里。
橘子糖的甜味萦绕口腔,是熟悉的味道。
本来不爽的江凯乐,不由得沉默一下。
他转头,见蝉生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似乎还在惋惜那颗送出去的糖,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他给我都是一包一包地给,稀罕你这小小的一颗?你等着,我以后还你一整包。”
蝉生脑子笨,却记得谢叙白说1包有30颗糖,那叫一个惊喜,顿时崇拜地看着江凯乐,两眼直放光:“你说真的?”
江凯乐好久没被人全心全意地感激着,倏然忘记自己刚才还想明早就把蝉生踹出去。
“真的。”
反正周围只有个傻子,没其他人看他中二的样子。
江凯乐眉梢一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以江少侠的名义担保,你总该相信了吧。”
“什么侠?”蝉生茫然。
另一边,说是在隔壁房间洗澡的谢叙白背靠房门,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欢脱谈话声,忍不住松了口气,弯起眸眼。
他走到窗边。
谢叙白已经觉醒,能窥见世界的真貌,听到真实的声音,自然也能看见那些张牙舞爪的鬼影。
房屋内外简直像两个世界,屋内灯光璀璨,屋外诡怪肆虐,时刻提醒谢叙白要抓紧时间。
月光直照而下,似苍白海浪在他深沉的眼中起伏。
今天剩余的半天时间,他所搜集到的线索都大差不离地指向江家下人存在异心,但却找不到将这些异心联合在一起的因缘。
运气好的是,据谢叙白的打探,出门探亲的江夫人明天就会回来。
在谢叙白的印象中,平时江夫人都表现得像个乐于攀比且没心没肺的阔太太,不在乎儿子,不在乎老公,也不管江家怎么发展,只要有钱让自己过得舒服就万事大吉。
但身为江凯乐的生母,几十年如一日地占稳江家主枕边人的位置,她真的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