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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更针对岑西了,时不时阴阳怪气地损她两句。
岑西有太多自己的正事要做,压根懒得搭理他,他倒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个人在那较上了劲。
说到底就是无能狂怒罢了,以为自己三两句打压能把人彻底拖下来,没成想眼睁睁看着她越飞越高,高不可攀。
李佳舒江乔几个人一人一句话,随随便便便将朱捷平的自尊防线击溃,他攥着单词本在原地憋了许久,脸都憋红了,最后终于憋出句幼稚的狠话:“我月考英语可比她高了八九分,村里出来的哑巴英语,听不懂也说不出,考得再高以后也没法和别人正常交流。”
英语是岑西多科中的弱项,尤其听力和交流方面,确实如朱捷平所说,是只会纸上谈兵的哑巴式英语。
不过岑西对此接受良好,来了南高之后,在这方面也在不断努力试图提升,朱捷平幼稚的难听话于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甚至连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倒是李佳舒她们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正想开口再骂两句解解气,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朱捷平嚎叫了一声,随后抱着自己那条不知被什么东西突然砸中的腿,坐在地上隐约又有了要哭的势头。
一瓶运动饮料缓缓滚落在他腿边,周承诀也很快走到他身侧,微沉的嗓音低低在嘈杂的人声中响起。
少年居高临下,用标准的英腔对地上的他说了句地道的俚语。
周承诀语速很快,这俚语国内课堂没教过,语法不太常见,一句话里能藏好几个生僻单词,一下把朱捷平给说懵了:“什么?”
“噢,我是说,手滑了,不好意思。”周承诀轻蔑地抬了抬眉梢,“你听力不是很好,这句还听不懂吗?我以为很简单。”
周承诀当即又将那句英文重复了一遍。
朱捷平确实听不懂,尴尬得脸色瞬间涨红,然而顾及面子,又不愿意当众承认自己真没听懂,只能强装镇定,表现得若无其事般:“噢,听得懂,你刚刚说话声音太小了,没听清,没事,手滑嘛,可以理解。”
周承诀是什么背景,他清楚得很,作为一个只敢挑软柿子捏的垃圾,自然不敢对周承诀发什么难,哪怕心知肚明他刚刚那瓶子砸过来的力道,绝对不可能只是手滑这么简单,但这亏还是只能自己强行咽下去。
一旁真正听得懂的李佳舒和江乔两人,已经互相捂着对方的嘴无声地狂笑了。
这俩小时候也常跟随父母频繁往返多个国家,语感比普通同学好上不少,加上李佳舒还是和周承诀从小一块长大的,方才他一句话还没说到一半,李佳舒就已经在偷笑了。
曲年年文化成绩比较中等,英语也不太好,见状,被身旁俩姑娘笑懵了,小声凑到边上不耻下问:“什么情况?”
李佳舒捂着嘴悄悄给她科普:“周承诀说的压根不是什么手滑,纯骂,而且骂得很脏,简单来说就是,他骂了朱捷平一句,你是个满嘴喷粪的傻逼,而朱捷平还傻兮兮地回他一句,没事,我懂,可以理解。”
这简单明了的解释一出,曲年年也憋不住笑得快岔过气去:“听不懂还要装啊,就这还敢嘲笑别人。”
李佳舒:“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江乔:“没事,再忍几天吧,以他那个成绩,估计下学期就待不了火箭,要掉出去了。”
曲年年:“还好我是艺术班的,他要掉也分不到我们班。”
曲年年说完,又忍不住感叹:“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周承诀这么不礼貌地欺负人。”
“活该。”江乔骂完,又冲曲年年眨眨眼,“不过确实不多见,主要看为了谁。”
“喔~”曲年年意味深长地朝岑西那边瞧了眼。
李佳舒也顺着两人的目光一块看过去,懵懵的:“什么啊?”
“没什么,走走走,去食堂吃饭。”江乔怕岑西不自在,当即打住,转移了话题。
李佳舒正想拉上岑西一块走,后者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说有事得先回趟教室,一会儿过去食堂找她们。
李佳舒也没多想,点点头便放她走了。
严序腿折了,这几天还在医院躺着,周承诀也没打算一个人去校外吃,原本也准备一块去食堂,见岑西回教室,也不自觉地跟在她身后一块回了。
两人之间隔着个三米多的距离,一路上,岑西都没回过头,仍旧和比赛前一样,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偶尔能听见她给对方发语音:“刚才在比四百米,刚刚跑完没多久。”
对方估计是问了句跑得怎么样,岑西很快又回:“感觉挺好的,拿了第一。”
“嗯,我跑步还行。”
“学校应该能进来的,我看很多同学都能随意进出,也有挺多同学家长来帮忙加油拍照的。”
周承诀不悦地抬了抬眉眼,对面到底什么人,还想来南高,学校是说来就来的?
岑西这天几乎又聊了一路,一直到教室,周承诀都没和她说上半句话。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