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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昭帝颔首:“是,就是不长个。”
一刀扎心。
曲渡边暗暗磨牙。
宣妃:“净是胡说,还是长了些的,”沉吟片刻,她又道,“或许是靴子高了的缘故。”
全场大笑。
曲渡边一脑袋压在宣妃膝盖上,头都抬不起来了:“啊啊啊宣娘娘!”
四皇子坐在凳子上,薅住六皇子给他捏肩膀,也在乐。
二皇子轻声说:“印象里,倒是第一次过年拜礼这么热闹。也是宣妃娘娘第一次来凤梧宫过年吧。”
“哈哈哈哈哈哈,”大皇子注意力没在这里,没听见他刚才的嘀咕,“啥,你说啥啊刚才?”
二皇子:“……”
三皇子倒是听见了,难得没有说话反驳。
谁不喜欢这种单纯开心,没有算计,在后宫几年也见不了一次的温馨场面,好像他们真的就是民间普通的一家人一般。
往常拜年,虽然大家也在笑,但总归……
面上热闹,心里冷清罢了。
“这是压岁钱,”宣妃给了一小袋金子做的小兔子,每个只有小拇指大,“还有一个额外的,晚些时候我再给你。”
曲渡边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好!”
崇昭帝:“好了,待会儿家宴就开始了,这次真是家宴了,昨天去年宴的都没吃好吧。”
皇后笑说:“历来如此。”
装装样子罢了。
到了家宴时候。
崇昭帝今日心情很好,家宴开始后,看着给四皇子夹菜的六皇子,他还颇有闲心的问了句:“小六,你怎么对老四这么殷勤?”
六皇子不情不愿道:“答应帮四哥做事一个月,现在还没到时间。”
崇昭帝:“为什么?”
六皇子才不愿意说在学堂被处罚的事情,嘟嘟嘴,“不要说,是秘密。”
兰贵妃和怡嫔都是知道内情的,看着儿子伺候别人,兰贵妃当然不爽,想找怡嫔的事,奈何每次都被对方不温不火不在乎的态度噎的满肚子气。
只能宽慰自己,小孩子的事情,她是大人,就不插手了。
崇昭帝挑挑眉,瞥了眼吃得欢的小儿子。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跟这小崽子有关系。
不过也不是大事,他道:“今天晚上城外有烟花,届时跟着朕一起去城墙看看。”
“哇!”
“谢谢父皇!”
他们这几个年纪小的,可不是每年都能有机会去城墙看烟花的。
家宴吃完已经是半下午,大家等晚上烟花会的时候,在凤梧宫分了几桌叶子牌。
马吊牌是后世麻将的前身,推牌九在古代是骨牌,摇骰子,通常在赌场出现的更多,这几样曲渡边多少了解一些。
不过叶子牌这个颇为古老的玩法他不知道。
叫叶小远抱着他来回瞅了几圈,慢慢弄明白了,大周的叶子牌分为四种花色:文钱、白子、万贯、十万贯。
算牌的办法跟麻将很像。
娘娘们针锋相对的地方,从后宫变成了牌桌,掩唇轻笑间,下手毫不留情,隐见烽烟。
曲渡边上不了场,跑去看了别人的牌,偶尔收了钱就会帮娘娘们作弊。
观棋不语真君子,观牌不算。
没多久,他这个破坏市场的人就便宜爹被赶到了一边去,宫人们送上来一盘干净的泥巴,叫他们四个年纪小的皇子,还有织仪公主一起玩。
一直到天黑。
大家用完膳后,一起去了城墙上。
皇帝、高位后妃、所有皇嗣出现在这里,防卫直接拉满。
明面上周围守着禁军,暗处里还有暗卫。
乙十二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毕竟被当成杀手就不好了,他藏身的地方,不会叫其他人发现,但暗卫们察觉轻而易举。
一手奶茶一手书,兜里还有年终奖。
新来的暗卫新乙十二看不惯,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这人不当暗卫后,真是越来越松散了。认了皇子当主人,命还控制在暗卫手里,七皇子一旦不要他,他就死了,真是可悲。
乙字暗卫长朝那边暼了一眼,回复:主人?他可没有认主。
暗卫重新认主,是要摘面具的。
而据他所知,乙十二自从跟了七皇子后,并没有在七皇子面前露出过真容。
砰——!
灿烂的烟花在城墙外炸开。
乙十二终于从书中回神,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
曲渡边抬起头,清澈的黑色瞳仁中映着天上绚烂的光。
周围站着的人是便宜爹、哥哥们、阿姐、宣娘娘、小远和小春,大黑……
曲渡边呼出一口白气,眼睛弯弯。
这是他在这陌生的朝代,和这些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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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烟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