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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明码标价了?他不认为是自己钱少了,就认为肯定是人家嫌弃他们滙渠偏,不愿意劳累前往,如此,哪怕现在他当了江州府台,也一步都没踏过云台寺。
那僧人倒是挺能稳得住,被崔闾阴阳怪气了一把后,也不恼,念了口佛号便走了,当然,崔闾也就不知道,那些年高僧的出场价格,已经被九家子人及其周围亲属们,给哄抬到了怎样一个天价,他给的那比普通僧徒高三倍多的请出寺银两,真的只是当时请他们出场价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用当时他们看寺门的小沙弥的话说,都不够请他们寺里的扫地僧的钱呢!
崔闾没注意过这些与府务不相干的细节,直等账房将七日道场的花用给递上来,才咂舌于这用度,居然高的这样离谱,当即就把申报的那些香油纸钱花费给勾掉了一半,包括给僧众的辛苦费,和所谓的车马费。
这倒不是报复了,而是他真心觉得给的太多了,哪怕他现在不吝啬了,也受不了请一次僧众出门做个法事,居然要花上万两白银那么高的费用,加上连日点的香烛唱经费,共计足有五万八千多两,一行人连大带小统共不足二十人,干了七天活,给这么多,当他冤大头薅呢?
那帐房被他态度弄的一惊一乍的,直小声劝道,“佛家不可轻慢,不可轻慢,府尊三思,三思啊!”
崔闾斜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来,“你不说账上没钱了么?没钱不想着节省,叫本府这会儿上哪给你变钱去?”
赊了人家的东西,到了结算期限,赚得的银钱,与人分出利来后,又自然的投入了下一轮的进货循环,局面已打开,再与人赊欠货物来卖,可就不像话了,自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加上太上皇他们出海,总要备些仪程送上船去,吃的用的哪样不要钱?于是,他们府库内的现银流动,近日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当然,等商铺招商会一开,他就又会变成个有钱的府台大人了,但那钱目前也有了一个去处,就是南城建设开发上,那些大商贾出一半,他这边代表衙署出一半,日后收益,他们能坐收至少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之间的纯盈利,但那也得到明年才能见到成效,现在都是投入期,哪哪都需要用到现银,于是,可怜他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将自己家后山洞里藏着的金子拿出来,奈何理智告诉他,暂时还不能动。
他得把自己的分量再在太上皇心里,焊死几分,届时若叫他察觉自己曾动过的一点小手脚,亦有能分说讨情的机会。
情分么!攒着攒着就多了,用着用着就深了,崔闾暗忖,再忍忍。
也不知道毕衡那边怎么样了,老家伙自从出了江州后,信是一次比一次稍的迟了,他这边要不是时不时的,能接到吴方传信,都不知道他们这会儿走到哪了。
他可等着收盐款呢!敢在这重重保障下,还给他把生意做赔了,回头他提着刀就能杀到和州去。
哼!
想起长子回滙渠时那心疼的模样,老爷子一颗因没钱而不爽的心,又慰贴了,尤其他那乖长孙上来了,说是留在府城里陪他住些日时,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了,吩咐崔诚找了好些从严修府里头抄的稀罕舶来品,给他孙子送去,也不像从前那样催人念书了,天天让人陪着他去商超逛,看中什么买什么,建设开发府城的钱没有,买些小玩意哄孙子玩的钱还是有的。
嗯,这老爷子宠起孩子来,也是不得了,大有把人往纨绔里送的意思,还很有贪污受贿,供孩子挥霍的潜质。
好在崔沣从小受父祖教养,本身性子也不跳脱,再有崔诚的长孙崔执,也是一个小古板,两小古板站一起,愣没在商超里逗留超过半柱香,就一个对眼的回衙署后院去了。
妈耶,咋那么多人?挤死了,算了,还是等人少的时候再去吧!
然后,他们骤然发现,那商超里面,就没有一日人少的,什么时候人都多的挤不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少稀疏,空气清新的时候,于是,一直到要回滙渠过小年,都没完整的逛过一次商超。
老爷子也没能得空闲陪大孙子,他手头一堆的事情,这边刚因为没钱给姑娘塔多加盖两层,而伤脑筋,那头被关在监牢里的西城乡里长,说是后悔了,想通了,不闹了,请大老爷放他们归家,以后大老爷想怎么说怎么说,地想怎么分怎么分,他们再不敢叨逼叨了。
崔闾直接让来报的狱头,给他们带话,牢里日子清静,叫他们再多住两日,回头等他空闲了,再来与他们谈心。
笑死人了,那日在衙署门前怎么闹的?忘了?
崔闾眉头都不带跳的,他可不是太上皇,分田分地还要与人协商,好声好气的商量个什么章程,当然,不是说有章程不好,但经过衙署那么多书办胥吏,共同制定出来的章程,只要上官不存徇私枉法的心,那集众多才能人谋出来的章程,就指定比一帮眼里只有自己利益的泥腿子强。
做什么事情,总有一方平一方不平的,他当着一府之长,能做的,是尽量端平,若有人非要以自己心里的天称,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