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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朔灵还是依照礼制,立即向戚葭行了个非常正式的大礼。
戚葭赶紧让她起来,并难受道:“娘娘这个称呼怪怪的,快别那么叫我。”
“呃……的确。”朔灵解释:“只是咱们天界,往上数好几任天后皆为女子,所以……”
“叫君上。”虞白溪忽然说。
朔灵和戚葭齐齐望向他。
天帝陛下仍旧面无表情:“带君上去未央宫安置。”
神情依旧是一脸“陛下您别太爱!”的朔灵仙子,当即严肃应了声:“是。”
无论内心想法如何丰富,朔灵都不敢怠慢陛下的吩咐。
但戚葭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收好令牌的小胖啾没就这么离开,转头警惕地看向虞白溪:“你不陪我过去?”
虞白溪:“你需要我陪你过去?”
“……”
戚葭掂了掂自己面前,龙凤呈祥的双令牌,忽然觉得:“倒也……不需要了。”
虞白溪:“……”
小胖啾兴致勃勃地要去看自己的新宫殿,恰好朔灵本就想带君上四处逛逛,一人一鸟很快消失在了鸿蒙宫中。
唯留下一袭白衣的天帝还立在原处。
鸿蒙宫中本就少有人出入,于是这里再度陷入极致的冷清。
静静地立了片刻,虞白溪方才转开眼,视线落在方才小胖啾躺着吃饭的大桌上面。
又沉默地注视了良久,天帝一挥衣袖,将纷乱复杂地桌面清理干净,好似一切如常。
“臣韩默,叩见陛下。”
鸿蒙宫长定殿。
天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一身赤色铠甲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
这名年轻将领的步履很是匆忙,来到虞白溪的书案前端,他率先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跟着便抬起头来,急匆匆地道:“陛下,听说您要立后了???”
韩默嗓门很大,动作也急。
与他相比,端坐在书案后低眸看着奏折的天帝竟要斯文了许多。
“嗯。”用朱笔写下最后一字,天帝才缓缓抬眸。
几个时辰前,就在戚葭和朔灵离开去未央宫后不久,天界众臣们已经因为那道紫气霞光而齐齐涌入长定殿。
天后令牌被人动了。虚悬万年的天后位忽然有了人选。这让众仙臣们怎么不激动!
韩默也激动。
但心境却与那群总是催婚陛下的仙臣们不同。
“新天后就是今日勇闯大殿的那位……小鹦鹉?他真怀了?啥时候的事?!”韩将军尽量留心语气,但还是难掩好奇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虞白溪:“……”
倒也没怪罪他问题多,天帝只是略微抬睫反问:“何为‘新’天后?”
“啊?就……”韩默一愣。
天帝:“本座此前并未迎娶过任何人。又何来新旧一说?”
“啊是是是……是臣失言。”韩默反应过来:“……这不是陛下您万年来都没有立后,冷不丁冒出个天后来,叫人难以置信么……哎,不对。”
韩默又骤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天帝。
身为朱雀将军韩凰羽最小的胞弟,韩默幼时曾一度被寄养在当年还是天后的太天后宫中。
是以今年一万二千岁的他,也可以说是少时同天帝结伴长大的。
即便万年后的天帝变化巨大,但韩默也还算是了解对方的。因此此刻,他就敏锐地觉出了天帝的反常——
“不对啊,陛下您什么时候这么抠字眼了,这么在意新旧的区别……您这是不想让那位天后娘娘受一点委屈啊!这这这……究竟是什么时候……”
也因为既算是天帝发小,又身为天卫营首领负责守卫玉京、几乎可以掌握陛下的一切常规动向,所以韩默更好奇了——
陛下整日除了公事以外几乎不理诸事,他究竟是在哪儿认识了一只鸟、还有了娃儿的!
“情况很复杂。”虞白溪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
他脖子上的绷带又换了一条,一身的药香。
韩默一看陛下的面色便知道这是又不好了,不免露出担心的神色:“陛下……”
“无妨。”
虞白溪虚抬了下手,郑重其事地说:“传你过来是有重要事情,需你去做。”
韩默:“……所以陛下,您是不打算跟属下说说您跟天后娘娘之间的情况究竟有多复杂了吗?”
韩将军一脸落寞。
但以他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应当是不会说的了。陛下向来少言。
且作为四界生灵望而生畏的“邪天帝”,陛下也不需要对任何人多说什么……
“叫君上。”
不想天帝却忽然说:“他不喜欢被叫娘娘。”
韩默:……?!!
所以果然不是错觉,那位天后君上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