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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县学教谕站出来道:“没记错的话,纪元上学的钱,还都是自己赚的,自己抄了五经都是自己抄录的。”
“所以纪元他爹的钱,你们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
“纪元这些年,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后面捕快匆匆过来,安村长跟赵夫子都来了。
赵夫子手中,还有小纪元之前的衣服。
当时为了参加县学体面一点,师娘给纪元做了身衣裳,换来的衣物就放在她那。
现在拿过来,众人看着满是补丁的衣物,就知道纪元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不,我没有,我也养了!”
“养?”安村长道,“明明是纪元在你家干活,给你家做事。他上学的银钱都是自己挣的。”
安村长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这些事林大人这边的人基本都知道,可现在再听,更觉得不是滋味。
如果说以前纪元努力做杂事换银钱,那是贫而好学。
现在呢?
现在告诉大家,他其实不用吃这么多苦。
他的父亲,拼死给他挣到了乡下人足够好好生活半辈子的银钱。
纪元的路,原本应该很平坦的。
即使这些钱没有全都用在他身上,即使亲戚贪一点,那也不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而纪元的叔婶,为了彻底掩埋这件事,竟然这么对纪元。
但纪元接下来这句话,才让聂县令站都站不稳。
“三叔,你是因为想彻底掩盖这笔钱的存在,所以才故意不给饭,故意打骂,故意让冬日的纪元在漏风的柴房住吗。”
“饿的吃稻草,冻得蜷缩起来?”
纪元从未说过这些话。
一是说了也没用,都是一些扯皮。
二是没有证据,也不觉得对方为什么一定让小纪元虐待至死。
现知道原来小纪元的爹留了三百两之后,纪元心中的疑惑彻底解开。
“三婶,当时你竭尽全力不让我去读书,是不是就怕我哪日读书了,发现这件事的真相?”
“当时赵夫子越说我有天分,你越不让学,甚至纠结全村人过去。”
一切留在心中的怪异都解开了。
毕竟,只要纪元死了。
此事无人追查,无人会问。
纪元他爹用命换来的三百两,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两人原来还做过这种事?!
怪不得纪元有能力之后,再也不到三叔家过年,怪不得他基本不跟这家人说话。
原来他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安村长还道:“你们两个死心吧,安纪村很多村民都能证明这件事,他们就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都能给纪元作证,他根本没有吃喝你家什么东西,他做的活,甚至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多。”
安村长,赵夫子是坐着牛车过来的。
其他村民没有那么多牛车可坐,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纪元眼神微动。
安村长道:“纪元为了我们村的人能改变生活,做了许多事,可他从不居功。”
“我们心里都明白的。”
做青储料的方法,从来都是纪元的。
但不管跟安叔公合作,还是教整个村子来做,他从未把自己当做利益所得者。
而是仔仔细细地为全村人考虑。
其实今日正月初六,村长正把村里要修路的消息放出去,便听到纪元出事。
赵夫子急匆匆过来,他们两个直接丢下修路的时候来到衙门。
他们自然也听到那三百两的事。
纪三婶,纪三叔。
实在丧尽天良!
为了昧下这笔银子,竟然那么折磨纪元。
不仅这样。
在以为林大人等知情人离开后,立刻反咬一口。
如果林大人他们真的走了。
那这个官司还要吵的空间。
纪元怎么办?
纪元要是真的今年科举,那就真的完了。
这件事对在场的人都很震怒。
普通的小吏跟百姓,想的都是亲戚之间,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亲侄儿。
像聂县令这种官员,想的则是,对方为了咬住纪元,竟然要断了他科举之路。
跟着林县令两个月,聂县令几乎可以想象后面的事情。
想要跟这家难缠的人和解,纪元必须付出些什么,或者是银钱,或者是科举之后的承诺。
总之,这家人会永永远远当吸血鬼,只吸纪元家的血。
这种泼皮无赖,绝对是这样做的。
聂县令想到自己对纪元的误会,愧疚之情几乎要涌上来。
就在聂县令想要审案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林大人。
林大人道:“当时办丧事时,纪元还有个姑姑来过一趟,或许那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