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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偏下有一枚小痣。”
随她轻点,一阵微弱的痒意漾开。
裴雪尽抿了下唇,却道:“不会有人看到此处。”
那也是。
桑褚玉说:“你应该知道温鹤岭的住处吧?你先去,若没什么异样就递信给我。接着信了,我再借送东西的由子来找你。”
“好。”
“路上要是碰着什么人了,只管不说话便是。”
不说话,总不会出错。
“嗯。”
“裴雪尽?”
“怎么了。”
桑褚玉摇头,提醒:“你现下是温鹤岭,不该应我。”
裴雪尽道:“再无旁人知晓这名字。”
“但我哪日我不小心失言叫出这名字,你应了,又恰巧有旁人听见,岂不是解释不清。”
裴雪尽思索一阵,觉得有理,又颔首应好。
桑褚玉:“无上派里,常和温鹤岭打交道的就只有衡云子了,顶多还算上个巫召野。不过现在巫召野在惩戒堂,衡云子平日无事也不会找温鹤岭,只要谨慎些,应该不会暴露。”
“仅有一日。”裴雪尽道,“还是要先攒些数值为好。”
桑褚玉:“知道,待会儿来找你,再细聊。”
她顺便提醒了一些无上派的规矩,等他走后,她又下了窖室。
她下去时,温鹤岭紧闭着眼端坐在椅上。
直等她走近,他也没有要睁开的意思,一副不愿与她交流的模样。
桑褚玉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一手撑脸看着他。
她的视线直接而平静,温鹤岭难以忽视。
但目下他头中一片混乱,仅能用这种愚笨的法子回避。
他不知该从何处想起。
如今想来,她头回绑他,应当是为了防止祖君找他麻烦。
那这回呢?
因为他要将此事告诉冼若吗?
若她尚且冷静,就应知晓这仅是口头之言。
还有妖形。
她分明已知道,平日里又为何佯作不知。
若知晓,又是从何时起。
还有……还有她对他的态度。
拴缚在腕上的链子比烧红的铁更烫,时时提醒着他眼下的荒谬境况。
胡思乱想之际,他听见桑褚玉道:“温仙友若想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温鹤岭微怔,片刻后终是抬起眸。
“何人会以这般姿态休息。”他冷声问道。
“可那几日,温仙友不一直是这样歇息的么?”
“你!”温鹤岭面露恼色。
桑褚玉忽将椅子拖近了些,手压在了他的腿上。
感觉到掌下的身躯绷紧些许,她缓倾过身。
“还是说,”她道,“温仙友缺了条尾巴,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