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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沈倾言故作叹息道
:“可惜我马上就要离京了,不知望津会不会去送送我。”
心知他离京是为了北狄骚扰西靖百姓一事,闻言江望津毫不迟疑地点头。
沈倾言朗声而笑,笑罢又朝江南萧撇去一眼。
后者岿然不动,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他心中暗自啧了声。
装。
众人一同行入家庙,江望津先是向父亲神主祭祀,而后才开始加冠仪式。
始加缁布冠、次加皮弁冠、末为爵弁冠。
中间需换三次冠服,一来一回,江望津面颊微微泛红,江南萧看得眉头一跳。
待宾醴冠者时,江望津需祭食、祭酒。
酒水端上来的一瞬,他便被酒液的刺鼻气息给刺激了下,皱眉。
江望津抬起脸,就见长兄正盯着自己看。
他的酒量......
江南萧也险些忘了祭酒一事。
但即便是提前想到也无济于事,江望津心里也清楚。
他只能捏着鼻子喝下,酒液入喉的刹那,江望津差点呛出来。他极为艰难地将之咽下,刚抬首便觉头脑一阵晕眩,勉强才能站稳。待礼成,沈倾言便望向江南萧。
江南萧扶着人,“仲泽。
沈倾言觉出什么,而后接口说了下去,他话还未收尾。
这时,前院中,硕丰帝的圣旨到了。
所有人顺势前往正厅。
即便早就人尽皆知,待看见圣旨如期而至的众人依旧不免震惊,继而齐齐跪下
江望津意识不清地跟着跪,恍惚中,他靠在一人身上,由对方带着做完了一切动作
直到圣旨被宣读完,加冠仪式也告一段落。
江望津整个人被托着腰背勉力站起。
即此时,震惊完的宾客回过神,沈倾言率先觉出不对,“望津怎么了?”
江南萧淡声开口:“醉了。
沈倾言惊诧,接着扫一眼满堂宾客,
“你先把人带走,此处有我。”
说话间,卫恒也过来了,上回江望津酒醉他亦在场,因而很快就意识到什么。
“望津这是醉了吧。”他想帮忙去扶。
说罢,单手搂着人离开。他脚步沉稳,宽大的袖摆之下将身侧的人扶正,丝毫让人瞧不出异样。
江南萧道:“不必。
卫恒赶紧瞥了眼周围往这边投来视线的众人,忙和沈倾言走到一起招呼起众宾客。
待行出一段路,方才还乖乖让他揽着走的人喃喃了一声:“长品.....”
“我在。
江南萧赞同他的话:“嗯,难喝。
“酒、”江望津不需他回答,兀自说,“难喝。”
江望津感觉喉咙还是一阵火辣辣的,酒液的味道难以入口,到现在都还没散。
说话间,江南萧已带着他出了前院,手上稍一用力就把人稳稳当当抱了个满怀。
江望津几乎挂在他身上。
冠服上沾染着淡淡的熏香,是青草的气息,同时还混杂着丝丝酒液的味道。
“长兄、”江望津还残留着几分意识,只知道毫无意义地重复着唤他。
热气拂过江南萧颈侧,他的手缓缓收紧。
江望津又说:“仲泽。
听到他醉了便开始叫自己的字,江南萧心中柔软,又有些好笑。
“仲泽.....仲泽、仲.......
江南萧轻声问:“就这么喜欢?”
“长兄...取的。”
江南萧喉头不自觉耸了耸,“嗯。”
“长兄的字....."
“君胤。
江望津缓了几息,醉酒后的大脑有些混沌,但他还记得,长兄的字分明不是这个....
君,尊也
倘若江望津现在是清醒的,必然能够意识到什么,但他脑子此刻半点思考不了,只无意识顺着他的话唤了江南萧呼吸凝滞,覆盖着喉结的那一片肌肤都泛起红意,“再叫一次。”
他脚步加快,往茗杏居疾速而去。
江望津还在醉中,江南萧说什么,他就顺着往下,“君胤。”
从未有人唤过的字。
被人用微软的嗓音唤出来。
江南萧甚至用上了内力,脚下生风般。
卧房的门‘砰 地一声打开,门板发出一声脆响。
不知谁的呼吸声震耳。
江望津被放到榻上,他被门板发出的动静给震了一下,睁了睁眼。
只见一人压在自己身上,呼吸撒在颈侧
熟悉的冷冽气息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是谁,意识有片刻地回笼。
"长兄?"
江望津喊了声。
江南萧抬起眼,眸底泛起一丝血丝,盯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