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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模型呢,她在安慰自己。
郑海说:“这是人的心脏塑胶标本。”他倒是挺热心,始终关注着孟思期的目光。
“你是说,这是真的人体心脏做成的标本?”赵雷霆惊讶问。
“对,傅教授平时的工作就是制作医疗标本,他和不少医院有科研交流,我就是送机械器材来的时候,偶尔能聊上几句。”
“这标本是怎么做成的,为什么不腐烂?”赵雷霆似乎很好奇。
“我也不是很懂啊,好像是说脱水脱脂,最后保留肌肉部分,填充什么塑胶之类,最后反正就是成型这么个模型。”
这些话,让孟思期产生了一些科学探索的想法,很多医院或者医学院确实有器官标本用于治病研究或者教学,如果器官来源是合法的,那么属于科研范畴了。
至于傅颂安作为医学院副教授,他的工作室或许得到了相关部门认可,这些器官标本可能是他用于科研的。
她打算将这些信息汇报回去,毕竟她所知道的并不多,还是让局里来判定合法性,她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调查宋辛冉。
这里除了这些器官标本之外,还有两张用于工作的工作台,两个工作台相隔很近,上面摆满了书籍,都被灰尘铺满了。
这大概是傅颂安和宋辛冉工作的桌台,两人应该会做很多技术交流。
她能想象两人在工作交流时会探讨很多话题,他们是师生,是“情人”,也是共同追求某种目标的战友。
宋辛冉或许欣赏傅颂安的人品和技术,所以四年来不离不弃;但或许是她爱上了对方,所以宁愿四年都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甚至不愿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更或者她因为某种原因,让傅颂安抓住了她的把柄,让她不得不屈身于此,到底是什么?孟思期有些许感叹。
“这工作台可以随便看看吗?”她问郑海。
郑海像是想了想,才回答:“可以吧。”
桌台上布满尘灰,赵雷霆从那些光怪陆离之中转过身来,见孟思期检查一张桌子,他也检查起另一张桌子。
孟思期检查的这张桌子应该是宋辛冉的,她特意从一堆书中取出了她的笔记本,上面并没有记录什么,只有宋辛冉的名字。
因为翻动,灰尘在她的面前飘荡,加上灯光照射,一颗颗尘粒看得很清晰。
孟思期又翻了翻书籍,全是与医科相关的,其中夹杂几本塑胶标本和尸体防腐的书籍,她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但同时在想一个问题,这里的规格应该是属于防尘室那种要求,为何一年多时间桌上就铺满了灰尘。
她不由再次在工作室内扫视,整个工作室都很密封,如果在这里工作四年,而且是面对尸体,那么这样的工作确实不算友好。
在墙壁上孟思期发现了两排通风口,可能因为没有打开电源开关,所以通风口就像年久失修的螺旋桨。
螺旋桨已经布满了灰尘,也许联通了其他地方,灰尘就会弥漫进来。
这工作室封闭,还有螺旋桨般整日旋转的噪音,那么宋辛冉是靠着什么坚持下来的呢?
她将书籍合拢放回远处,挪动身子时,碰到了身下的转椅,一把同样布满灰尘的转椅,发出轻声的嘎吱响。
如果要接近宋辛冉,一定要感受她当时的处境,孟思期用一本书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刚拍下去,她就为自己这个行为后悔,顿时间她笼罩在迷雾当中,她大口咳嗽起来。
她身前不远处正掩着鼻子查找傅颂安办公桌的赵雷霆,忍不住回头揶揄了她一句:“小祖宗,你这是想干嘛呀!”
郑海远远地看着,眉头微皱,并没有说话,他的表情说明他只是旁观者,孟思期觉得他应该和这一切没有直接的关联。
孟思期捂着嘴鼻,将椅子掸了几下,就此罢手了,椅子还是很脏,她不问不顾,直接坐了上去。
赵雷霆埋怨说:“不是,你这衣服怕是洗不掉了。”
孟思期坐下,轻声命令:“别回头,继续找线索。”
被她一命令,赵雷霆做了半个鬼脸,转身又翻着书籍。
当她坐下,椅子的结实感令人踏实。当忙完解剖、器官防腐、标本制作等各项工作后,宋辛冉回到这里可以伏案书写,并且可以回忆刚才所做的事,这个位子有一种一览无余的视野,她甚至可以坐在这儿复盘一整天的工作。
不过这种开阔的视野不仅仅是对于整个工作室,而是傅颂安的一切。
他们俩桌位相隔不远,傅颂安的桌位正好在她左前方,靠着墙壁,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傅颂安的背影,或者说整个身躯。
她忽然有种醍醐透顶的感觉,之前的很多疑惑顿时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