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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就是绮雪册封贵妃的大典之日。
这半个月以来,绮雪过得别提有开心了,他向贺兰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自此以后, 两人更加心意相通,他还能随时变回兔团的模样, 藏进衣袖里, 时时刻刻跟贺兰寂黏在一起。
清晨,贺兰寂揣着他去上早朝,他在衣襟里缩成一团,聆听着大臣们的进言, 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没一会就会熟睡过去。
甚至有一次,他不慎露出了兔耳朵,贺兰寂的朝服是黑色的, 胸膛前忽然出现一抹雪白, 当然非常显眼。
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下, 贺兰寂将兔耳朵塞回衣襟,淡漠地开口:“继续。”
自打这天起, 满朝文武就全都知道陛下最近养了一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 传闻是贵妃娘娘的爱宠小兔子,陛下宠贵妃如命,甚至愿意帮他养小兔子。
外界对贵妃娘娘的传闻越来越离谱夸张, 绮雪很是得意,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贺兰寂有多么宠爱他。
只是点明身份有一点不好, 陛下太喜欢他的兔耳和兔尾巴了, 几乎每夜都要把玩它们。
绮雪的兔耳朵和兔尾巴生得娇气, 偏偏贺兰寂总是要碰它们,时常把绮雪惹得掉眼泪。
甚至有一次,绮雪的脸埋在枕头里,正甜腻地哭泣着,忽然感觉到尾巴多了湿润的触感。
陛下、陛下这是在……这怎么能行!
绮雪身体颤抖地睁大眼睛,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是没什么羞耻心,可他受不了被这样对待,太让人难为情了。
他想抗议、想求饶,却在开口前被触肢轻轻地掩住了唇。
极细小的触肢攀上他的兔耳朵,温柔地搔挠软软的兔绒毛,绮雪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地将兔耳朵耷拉下去,紧贴头皮,却还是被触肢拉起耳朵,连耳朵根都一起欺负了。
……
只要想起这些,绮雪的脸就腾地红了,变回兔团的模样,躲进角落里不肯见人,每次都要贺兰寂哄上许久,才勉强愿意跳上他的掌心,被他轻柔地捧出来。
可要是让绮雪晚上不跟贺兰寂共赴云雨,他又是不肯的。
抱岁丹吃都吃了,双修也好不容易见到成效,陛下的身体好了不少,怎么可以不云雨。
就连太医近日为贺兰寂问平安诊,都说陛下的身体近来相当康健,反倒是绮雪纵情过度,有所亏空,还专门为他开了几顿进补的药膳。
这倒不是说双修功法对绮雪没有益处,只不过他增补的是妖力,贺兰寂增补的是身体,方向不同而已。
至于抱岁丹的事,绮雪暂时还没有告诉贺兰寂,因为听完玄阳说的,他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如果他也是那种与抱岁丹特别不合的体质,好几年都怀不上该怎么办?
所以他打算等到玄阳下次进宫的时候,向他问问有没有测试体质的办法,如果他是那种很容易受孕的体质,他再向贺兰寂表明不迟。
最后还有一个好消息。
绮雪跟随教习女官们学习册封大典的礼仪和流程,得知他将会在大典上接见百官、接受他们的表贺,顿时担心起他会直接撞见卫淮。
好在绿香球帮他打听了一番,得知卫淮如今人在云月观,还不知要待到什么时候,基本不可能出席册封大典,绮雪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他是真的不敢想象遇到卫淮的场面。
可是卫淮去云月观做什么?他不是人类,每日待在道观那种地方,应该会很不好受吧?
平心而论,绮雪还是挺关心卫淮的,不过他不可能因为这份关心就主动跑去见卫淮,为了他的使命,他可以拉拢卫淮,也可以舍弃卫淮,全凭他的需求,而不是他和卫淮的私情。
大典当日。
册封大典是按照册封皇后的规制准备的,因此流程非常复杂,天色未亮时,绮雪就要起来梳妆更衣。
大雍以玄色为尊,红色为喜庆吉祥之意,绮雪的朝服以红色为主,绣着细密的金丝花纹,内穿的短衫为玄色绣金丝纹,层层叠叠,高贵庄重,头饰是嵌满宝珠的珠帘冠。
串串玉珠垂落而下,半遮着绮雪的容颜,由董原将他扶上玉辂,在众多女官和宫女内侍的簇拥下,众星拱月地来到皇宫的正门前,
在正门下,他还要换上彩舆,彩舆车身色泽明丽,绘凤描金,四角嵌有翠玉宝珠,以纱帘妆点,奢丽非常,是皇后大婚时专用的车驾。
吉时到,经过礼官的纳采问名,车驾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彩舆后跟随着流水长龙般的队伍,一抬抬红色箱笼中装满了珍宝礼物,是绮雪的陪嫁,足有数百抬之多。
队伍到达建章殿前停了下来。
百官和命妇皆已来到建章殿前等候,他们大多只能立于阶下,只有少数高官贵戚才能在殿中观礼。
建章殿中鹤炉焚香,贺兰寂端坐于龙椅上,而他的身边是皇后的宝座,只待绮雪到来。
礼官高声通传彩舆已到,贺兰寂起身走出建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