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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贱人,赔上了自己一只手。
谢斯南突然一拳砸碎床栏,厚重的帷幔塌下来,百里璟惊叫。
“谢师兄?”
他这一声师兄简直捅了蚂蜂窝了,谢斯南歇斯底里地怒吼:“滚出去!”
百里璟站起身,退开几步,惊惧不安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说滚出去!”谢斯南眼睛红得要滴血似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四周的侍女老太监噤若寒蝉。
百里璟简直莫名其妙,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毫无征兆发疯的疯子一样。
谢斯南之前那么喜欢他,什么都愿意为了他做,为了保护他,能毫不犹豫送其他人去死,事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就为了不给他留任何隐患。
现在这是怎么了?
可他不懂,有些事情,谢斯南自己可以做,再肮脏,再见不得人,他也能做得毫无心理负担,但百里璟不行,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就连实情也最好不知道,只需要干干净净待在一边,等着他来保护他就好。
但现在,百里璟不仅做了,还把这件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心安理得过了这么多年。
他把人害的家破人亡,却连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这对谢斯南来说太致命了。
这不是他喜欢的百里璟。
他被人欺骗了,从头到尾,百里璟都在愚弄他。
百里璟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就没有人敢对他大呼小叫,哪能受这种气,他咬了咬牙,一扭头当真就要走。
“百里璟。”谢斯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百里璟没有回头。
谢斯南刚才可没给他留一点面子,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
可他没想到,谢斯南说:“我不会放过翎卿,他废了我一只手,我一定会去找他讨回这笔债,但我也不会放过你。”
百里璟后颈上的汗毛根根倒竖,他攥住手,一点点回过身。
“你骗了我,”谢斯南已经平静下来,或许是太过心累,他盯着地上铺的暗红色地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百里璟嘴唇翕张,喉咙被堵住,一颗心被火焰灼烧一样难过。
“别做出这副伤心的模样,”谢斯南说,“你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好用的工具吧,一个会替你除掉所有敌人,想尽办法给你铺好道路,让你能双手干干净净就获得一切的工具。”
高处的古铜灯盏投下忽明忽暗的光,百里璟站在支撑大殿的巨柱阴影里,刹那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殿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就连那身份颇高的老太监都不敢抬头去看。
“下次要装就装好一点。”
谢斯南半嘲不嘲地勾了下唇。
百里璟慢慢地说:“谢师兄,你真的……误会我了,那件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想活下来。”
“想活有错吗?”
谢斯南眼神动摇了一瞬,很快被肩膀上传来的剧痛拉回神,闭上眼不再说话。
百里璟明了,破天荒地没有哭,连眼睛都没红一下,同样平静地说:“你要是这样以为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如你所愿,再会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虽然你已经不当我是朋友了。”
他转身离开。
没有人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就算走,他也要最后再在谢斯南面前演一把,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
那些不能再为他所用的人,就该死。
谢斯南被他一席话说得心脏抽痛,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管他,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彻底了断,理智上知道应该停下,心里却已经开始找借口替他开脱。
偏偏这时手上也不得安宁,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已经是个残废的事实,他神经质地颤抖着,把怒火宣泄到另一个始作俑者头上。
“翎、卿!”
“不就是死了个爹娘吗?”他语气里满是怨毒,“两个贱民,也配让我付出一只手?”
他霍然抬头,“去,吩咐下去。”
老太监谄媚地弓腰,“您吩咐。”
“让东珠海那边动一动。”谢斯南说,“他不是要他父母的骨灰吗?把这两个人丢进去,让他去找吧。”
“……我让他跟他父母死在一起!”
“可是,”老太监惶恐,“镜宗这边……这次是楚国和我们一起,才勉强压制住镜宗,要是镜宗知道我们和楚国交恶了……还有陛下那边,陛下这次对我们的意见已经很大了,我怕……”
“怕什么?他一个杂种,还是个被送去秦国当了几十年质子的废物,要是没有我,他能当上皇帝吗?”谢斯南说,“要不是他骗了我,他就该死在秦国死在当年,根本不会回来,我的皇兄也不会死!”
老太监当场就跪了下来,“王爷息怒,是奴才说错话了。”
“不,你提醒我了,”谢斯南阴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