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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让他们赶紧把擂台收拾好,受伤了就下去疗伤,别在这耽搁了。”
高台上霎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没人能搞懂南荣掌门究竟在想些什么。
放一个魔头入座就算了,勉强算他身不由己,现在出了这一烂摊子的事,竟然还想继续?
海箜长老率先不同意,“掌门!”
“弟子受伤次次都有,今年就特殊了吗?”南荣掌门轻描淡写,“有时间在这跟我吵,不如快些把你那弟子送到医阁去。”
方博轩伤成那样,别说送到医阁,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了,也很难恢复如初。
双腿还好说,靠砸仙药也能接回去。
但他和金逸泓双双被毁了丹田,元婴碎得不能再碎,经脉里还残留着魔修功法,不断腐蚀他们的身体,药王谷那几位长老也帮忙看了,却只是摇头。
救不回来了。
是以海箜长老压根没走,坚决要留在这,为弟子讨一个说法。
“您今天这是怎么了?行事如此违反常理,博轩和逸泓伤成那样,您不为他们讨一个说法就算了,还和这魔头相谈甚欢,”海箜长老拳头上青筋暴起,“那是我的弟子,就这样被人废了,我怎么能忍,还请掌门恕我以下犯上,请掌门为弟子讨还公道!”
南荣掌门还没开口,他旁边的魔尊先轻轻“啊”了声。
海箜长老心惊肉跳。
他强忍内心恐惧,把眼神放到魔尊身上,硬邦邦开口:“魔尊有何指教?”
“你不说我都忘了,”白发魔尊说,“我特意留了那两人一条命,是想让他们把某些东西还给我。”
“什么?”
新沏的茶散发出袅袅白烟,白发魔尊面庞藏在斗篷下,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骨灰。”
海箜长老一个字没听懂。
“我父母的骨灰,”魔尊说,“三天之内,送不到我手上,镜宗不必存在了。”
南荣掌门心一沉。
虽然他早有猜测,但也只是猜到那可能是翎卿某个很重要的人,被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害了……万万没想到,是他的父母。
南荣掌门重重闭上眼,面庞比石头还僵硬。
他一言不发,海箜长老的心思却活络开了。他没想到自己弟子手里还有这样重要的东西。听闻魔尊在炼药一道上尽得老魔尊真传,可谓是登峰造极,他们手握着翎卿父母的骨灰,那方博轩的丹田岂不就……
“长老。”
海箜长老一个激灵。
白发魔尊平淡道:“长老入仙途多年,恐怕和家里人没什么来往了吧?”
海箜长老面颊上的肉抽动,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逢年过节,清明祭日,有回去看看吗?”
“我……”
“二老辞世多年,想必也十分思念您,”白发魔尊说,“您说,我是把他们挖出来和您团聚呢?还是把你那一家老小都送下去,和他们团聚?”
魔尊阖上茶盖。
茶盖和茶盏磕在一起,清脆的当一声。
“就一个弟子而已,长老可要仔细斟酌啊。”
海箜长老汗如雨下,头沉重得抬不起来,“不敢,不敢……”
他也真是失了心智了,居然想着去威胁这位。
不成也就罢了,要真的这么做了……
海箜长老手掌握紧。
弟子哪比得过自己一家老小?
横宗掌门从头看到尾,见他也屈服在了魔尊手下,不冷不热道:“久闻镜宗上下风骨,今日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要搁在其他时候,南荣掌门少说也得稀奇地问他一句:“你不骂魔尊,拐个弯来骂我,是不敢吗?”
但他今天实在提不起情绪,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绪烦躁得话都不想说,冷冷甩了一句:
“你有办法,你解决,少在这说风凉话。”
横宗掌门还真有点想法,他清了清嗓子,状似不懂地问上首的魔尊:
“魔尊阁下今天真是好大的威风,把我们修仙界当成了您的一言堂,任凭您耍弄。但您能这样做,无非打量着云顶之上的其他人不在,我们无力抗衡您。就是不知,改日我也让门中长老去魔域转一转,您意下如何?”
魔尊转向他,斗篷随着他扭头的动作往下滑,半截白皙下颌暴露出来,他好奇:“从蘅城开始逛吗?”
横宗掌门:“……”
横宗掌门差点没让自己口水呛着。
“可以啊,随便逛,”魔尊答应得痛快,顺便提出了自己的期望,“把怜舟桁顺手杀了就更好了。”
“………………”
横宗掌门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纯粹是无言以对。
南荣掌门借着揉鼻子的动作把幸灾乐祸憋回去。
事实上,魔尊还真不怎么担心。
魔域和修真界不一样,不讲究什么真善美仁义道德,打个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