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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帕,是你自己绣的吗?”
辛锦颔首。
裴莺心里微叹,果然这里每位女郎的女红都不差,哪怕是身为女婢的辛锦。
“辛锦,你能不能教我女红?”裴莺问。
辛锦惊愕:“夫人,奴的女红不过尔尔,教不了夫人。”
但裴莺认定了辛锦。
这事不适合和囡囡说,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水苏也不适合,辛锦是后面才来的,她再合适不错。
最后辛锦还是同意了。
这边裴莺慢慢学刺绣,那边的远山郡一众豪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原因无他,裘家接二连三被州牧府邀请上门做客,据各家打探的家奴汇报,裘家每次赴宴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到最近一次,霍霆山竟派了亲信亲自送裘伯同等人出来,据说双方交谈甚欢。
局势愈发微妙了。
就在这个时期,孟灵儿的课忽然全部停了,理由是所有先生、包括教导她骑术和体术的陈渊要共同协助霍霆山处理一件大事,因此暂时没空给她授课。
孟灵儿惊讶过后欣然接受,迎来了自己的小假期。
得了假期的小姑娘非常高兴,每天都往外面跑。女儿并不捏着藏着,每日都会和裴莺说自己在外面的事,说她和裘半夏一起,说自己又认识了哪家的小伙伴,也说那位华家二郎君如何风度翩翩。
裴莺看在眼里,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快乐,焦心的同时忍不住担忧。
华家那边,华尽忠倒是心中稍定,因为从孙儿口中得知,孙儿与那位的外甥女感情渐深。
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到非卿不嫁的地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华尽忠还是每日都让孙子汇报当日的情况,由他再指点一二。
形势不错,华尽忠颇为满意。
然而在孟灵儿放小假的第六日,这日华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华家进贼了。
那贼人是夜晚方至时来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和不知从何处摸索来的巡视规律,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摸查到书房。
好吧,也不能说如入无人之境,贼人是打晕了书房外守门的家奴。
停顿片刻,又故意留意一把麦种,然后扬长而去。
今日裴莺本想和平常一样等女儿回来一同用晚膳,结果霍霆山却说不必等。
“为何?”裴莺不解。
男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有要事,估计待他们回来,令媛也没心情用夕食。”
裴莺皱了皱眉。
没心情?
她脑中忽然掠过一个画面,是那日午时他占了她的软榻,揽着她低声说的那段小话。
裴莺呼吸微紧:“是今日?”
霍霆山笑着点头。
裴莺唉了声,面露惆怅:“也不知道囡囡得用多久缓过来。”
霍霆山摸了摸新长出来的络腮胡子:“这有何难,直接给她订一门亲事,有了新的,这旧的自然抛在脑后。幽州有不少青年才俊,个个一表人才,不比那什么华二郎差,夫人若是需要,我可以为令媛引荐,今年定亲,明年成婚。”
最多明年,那小丫头就能打包送走。
“不必劳烦将军。”裴莺毫不犹豫拒绝。
霍霆山皱眉,到底没说话。
不劳烦就不劳烦吧,为那点破事和她吵也没必要。
孟灵儿临近宵禁才回来,裴莺看到女儿又红又肿、都快哭成兔子眼睛,又无奈又心疼,只能佯装不知问她发生了何事。
孟灵儿一言不发,扑到裴莺怀里大哭了一场。
裴莺一颗心都要被她哭化了,只能抱着女儿不断安慰。大哭一场的孟灵儿筋疲力尽,连晚膳都没用就睡着了。
裴莺今夜歇在女儿院子里,第二日早上也和孟灵儿一同用膳。
仅是一夜,似乎没办法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缓过来,吃完早膳后孟灵儿在院子里发呆。
裴莺叹了口气,在孟灵儿院子里又陪了她一日。
裴莺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几日,但翌日霍霆山却找到了她:“夫人,你和令媛今日收拾行囊,我送你们出城。”
裴莺错愕转头:“出城?去何处。”
霍霆山抬手抚了下她微晃的玉簪坠珠:“去城外军营,夫人在军营等我。”
裴莺抿了抿唇,到底问:“如今局势已经很严峻了吗?”
霍霆山只是道:“豪强圈养了不少部曲,各家加在一起数量不少,城中兵力有限,夫人待在军营中我方能安心。”
至于即将抵达的司州军,他从未放在眼里,司州那群废物不足挂齿。
裴莺看着他,红唇动了动,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霍霆山笑道:“行,夫人望我平安,我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