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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闻俞渐离内心非常脆弱,被人诋毁也会大病一场,可如今他们见到的俞渐离总是这般淡然从容。
他总在微笑,笑容温和,如和煦的光。
他似乎从来不会发怒,被人针对的时候也会不紧不慢地回答,不会气急败坏,甚至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
性情稳定到有些可怕。
俞渐离见没人再与他说什么了,便坦然地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等待,心中想着月试这一科怕是要垫底了,也不知道其他的成绩能不能均衡回来,看着别太惨烈就行。
幸好四门学大多都是出身寒门,没有买马的能力,他们不考骑射,不然他说不定还得经历点皮肉之苦,从马上摔下来他恐怕真的会突然死掉。
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真难当……
午间,俞渐离进入馔堂时,宋筠望刚巧从馔堂出来。
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相互之间都有些尴尬。
让俞渐离没想到的是,宋筠望居然会主动与他说话:“你射箭不行的话,其实可以找纪砚白,他定然会教你一些助教都不知道的技巧。”
俞渐离有一瞬的无言。
宋筠望还当俞渐离不想与他交谈,绕着他走开了。
俞渐离在他离开后才回神,惊讶地发现宋筠望居然知道他认识纪砚白,还笃定纪砚白可以教他射箭?
难道上一次宋筠望被纪砚白收拾,真的与他有关?
还是说宋筠望实则是在试探,想看看自己被收拾和俞渐离有没有关系?
可宋筠望完全没有观察他神情的举动。
都怪那一日陆怀璟来得太巧,昙回才没继续说下去,他突然好奇得厉害。
走进馔堂,他还下意识地看了看陆怀璟在不在,如果陆怀璟又带了食盒,他吃了饭陆怀璟会不高兴。
进去之后,他发现陆怀璟并不在,只有明知言在等他。
他快步到了明知言的身边,听到明知言安慰他:“你不必烦恼了,陆怀璟那边我处理好了。”
“哦……”俞渐离很想知道明知言是如何处理的,最终也只能咽了回去。
陆怀璟不来他身边,他也乐得清静。
谁知他吃完饭回到支堂后,就看到支堂里其他监生表情怪怪的。
他没有理会,独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静坐了一会儿,便有人沉不住气地对他说道:“之前还得意呢,现在看来陆少爷不会再理你了。”
俞渐离看向他,没有说话。
那人见俞渐离还不知情,当即得意地道:“今日明知言害得陆怀璟挨了十戒尺,如今还没离开绳愆厅,他定然恨死明知言了。对你啊,怕是也跟着恨上了。”
俞渐离听完突然一阵惆怅,果然是明知言的处理方式。
只希望陆怀璟报复的时候如果带上了他,出手轻一点,或者报复了明知言,就不要报复他了。
结果当天夜里,陆怀璟再次出乎俞渐离的预料。
陆怀璟自己抱着一床被子,小跑着来了俞渐离的号房,进来的时候还在抹眼泪,哭得破马张飞的,嘴里嚷嚷着:“明知言他阴险狡诈,我今天就要睡在你这里和你一被窝,气死明知言那个乌龟王八蛋!”
“这、这、这……”俞渐离看着陆怀璟哭着脱了鞋子,到了他的床铺上自己铺被子,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位爷报复的方式真是别致。
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挺能刺激明知言的,一招就按住了明知言的七寸。
“上次夜里我和几个好友在林中凉亭聚在一起吟诗,没错,是喝了点酒,还在情绪激昂的时候比量了一番拳脚,也不算惹事吧?
“结果明知言与监丞聊天的时候,提及了此事。谁没事闲的去和监丞聊天啊!他就是故意的!”
“这……”俞渐离没法回答,因为明知言就是故意的。
而且陆怀璟哪里是会吟诗的人?
多半是聚在一起喝酒,酒后发疯吵了起来,并且对其他人动了手,对方不敢惹他忍了这口气,明知言却把陆怀璟告发了。
最终俞渐离只能问陆怀璟:“你怎么自己来了,你随从呢?”
“他不让我来你这里,他说你名声不好,我来了,之后定然会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有损我名声。我没听他的,趁他不注意我就自己过来了。”
“哦。”这还不如不问呢,这个回答挺让人揪心的。
也难为这位大少爷了,自己抱着被子来的。
只是抱着被子来他这里,更解释不清了!
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你看我的手啊!啊啊啊!都肿了!”陆怀璟动作利索地已经铺好了被子,并且进了被窝里,伸出手来给俞渐离看。
陆怀璟的身体也挺娇嫩的,被打了十个手板,手掌通红,肿得手掌都厚了些许。
“我有药,我给你涂。”俞渐离说着就要去取药。
“不用了,我经常挨打,准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