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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地说:“我、我在整理了。”他也说不上究竟是在整理什么,继续说,“娘,请再耐心等,春宴以后,等他们都有亲事了,我就听从您的话,择一名门淑女传宗接代。”
回到自己院子。
桌上一片还是怀雍离开时的模样,卢敬锡特地交代了丫鬟不要整理。
卢敬锡将怀雍用来擦手以后随意丢在一旁的帕子拿起,取来一张没用过的纸包好走进里屋。
在他书房柜子的最深处,有个上锁的箱笼,早些年从小的换成大的,拿取十分不方便,他轻易也不会动。
打开箱笼。
里面乱中有序地放了许多东西。
乍一看没一件值钱玩意。
抄到一半写错字扔掉的草稿,干枯发黄的草编的手环,一片落叶,一小枚桃核……这都不能说不值钱了,这全是普世意义的垃圾。
其中有件绫布里衣。
正是当初怀雍在他家留宿那一夜穿的。
他拿起来摸了又摸,嗅问,已经没有怀雍身上的香味了。
是的。
这一箱子全是怀雍无意中遗留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扔。
不知不觉这些年就留了这么多。
怀雍给他的那几分若有似无的情丝就这样缠着他,一缠数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似乎只是随着他们少年时光的离去渐渐散了。
他一直理不清,或许以后永远也理不清了。
舍不得又能如何?
世上所有人这一生大抵都是学会舍得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