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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转了几圈,把小姐的毛胶喷雾、指甲油、藏酒都翻出来闻了闻,放在一堆,又去研究书柜。书柜下半部分锁着,最高处是一排摆在外面的架子,上面放着几本破旧的儿童识字画册。
借着烛光,乌鸦花了一点时间,把画册从头翻到了尾。有的地方已经被翻烂了,书页上留下了清晰的手指印,是人手。
他叹了口气,抱着画册,翻到月份日期那一课,综合之前罐头朋友们教的数字,研究起墙上的月历。
月历已经翻到了十月——鼠头人常年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居然使用太阳历,也是以七天为一星期。
更怪的是,这月历是从十一月开始的,十月是一年中最后一个月。
乌鸦一头雾水,反复确认了几遍,十一月开头那几天确实印着“新年假期”。
什么毛病?给“十一月”改个名叫“一月”犯法?
信息不足,他只好先把疑惑放下。
月历上大多数页面都很新,只有十一月、五月两页上落了土,看来索菲亚小姐是在“地面”住校,一年大概就年中、年底两次假。
短暂的假期里,她把自己以前的宠物从浆果圈里带出来玩……照顾几天,然后某天出门忘了锁门,面包偷偷跑出去了。
已知,面包从小就是索菲亚小姐的宠物,养了许多年,听起来一直很安分,为什么那次会跑出去?
是索菲亚以前从没忘记过锁门?还是面包当时听见……看见了什么?
乌鸦的目光落在房间里唯一的窗户上。
鼠头人对采光和通风要求不高,窗户都很小,小姐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这座大楼的后门。从窗口往外望,除了满眼密密麻麻的破楼烂房,就是公寓楼后门的一条羊肠小路——鼠头人聚居区里很多这种小路,不比查尔斯先生的腰粗多少,只供一鼠通行。
这小路一头应该是浆果圈的方向,另一头不知通往哪。
乌鸦靠在窗边等了一会儿,小路上一直无鼠通过。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他就决定干一点符合智障身份的事。
乌鸦把小姐的桌布枕巾床单都揭了下来,桌布打成个布兜,当背包斜挎;枕巾包在后脑勺上,绕到鼻子底下打了个结,裹住碍事的长发;最后,他把床单往肩头一搭当披风,“呼啦”一抖猎猎作响,感觉自己贼他猫头帅。
这时,门“吱呀”一下开了,几只小鼠头探了进来——灰鼠家族的几个孩子大概知道大人出门了,偷了钥匙进来看浆果。
乌鸦:哎哟,刚瞌睡就来枕头。
一片闪烁的烛光中,乌鸦缓缓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鼠头幼崽们:“哇!”
然后一个抱枕朝它们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