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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白从长计议,而不是单刀赴会。
除非,霍峋一早就了解叶静潭骨子里的阴险和危险,为了保护郑秋白,他隐瞒了一切,毅然决然出发了。
加上昨天晚上,叶静潭毫不避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起上辈子的一切,郑秋白很难不怀疑,霍峋其实也记得过去。
果然,郑爷的话刚问出口,这摸摸那碰碰的霍峋不动了,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局促,期间还夹杂着几分不可置信。
昨天晚上霍峋被抽了一棍子,意识朦朦胧胧的,他的确听到了郑秋白和叶静潭的部分对话,诸如‘你说过你只会爱我’之类的屁话。
这屁话气的霍峋青筋直跳、肾上腺素飙升,甭说思考一下这话的前因后果了,满脑子只剩下站起来毙了这小贱人那一个想法。
他原本就对叶静潭充斥杀心。
如果在厂区内,霍峋没有被抽那一棍子,指不定他现在真犯了误杀的罪,要被羁押在看守所里了。
“我记得。”霍峋回答了郑秋白的问题,又自己坦白道:“但我不是一开始就记得这些事,一切都是在遇到你之后,才断断续续回到我脑子里的,包括上辈子我们的分开,那期间,我接触过叶静潭,他不是个好东西,他太坏了。”
霍峋义愤填膺,唾弃起叶静潭,他连着可以骂三天三夜,就是这词汇量,不如叶少爷的丰富。
“所以你也是记得那一切,这辈子刚遇到的时候,你对我才会那么好?”
上辈子郑秋白一言不合就挤兑他是个金玉蛋,揪着他端茶倒水不爱笑、一不留神又摔了几个杯子的错处喋喋不休的样子,霍峋可忘不掉。
谁让被郑老板训成孙子的霍侍应,那时候恨的也是牙根直痒。
不过,恨到牙根痒痒的气愤和想要亲死郑秋白的欲.望,并不冲突。
对比一下,这辈子的郑秋白追着他讲贴心话、帮他安排更合适的岗位、甚至带他度过吃错药的夜晚,这转变,简直不要太温柔似水。
霍峋惊讶,“你还是从刚见到我就记得?”
郑爷点头,“嗯,刚见到你时,我的确记得一些。”
这话让霍峋激动起来,他甚至想从病床上窜起来,“所以,你从这辈子从见面就对我那么好,是在蓄意勾引我吗?”
一上来就对他那么好,还天天在家里脱衣服,穿着浴袍走来走去,不就是因为上辈子的点点滴滴想要和他旧情复燃吗?
也怪他没有早点想起来,要是早点想起来,他们之间也不用多那么些弯弯绕绕的试探了。
霍峋又高兴了,因为上辈子的郑秋白心里也一直有他,很早很早前就有他。
“我那时候哪有蓄意勾引你?”郑爷毫不犹豫泼了盆冷水过去,戳穿霍峋的美梦,这可事关他的清白。
他能对天发誓,最开始见到霍峋的时候,他只把这小子当做朋友弟弟,没有一点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你也知道,上辈子我失忆过一次,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和你的过去,是和你睡过之后,才慢慢记起来。我最开始对你好,是因为在我最后困难的时候,是你帮了我。”
“我那时候,真心想要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你压根没记起过我。”霍峋的眼睛有些黯淡,也有点委屈,“所以其实从我们分手起,你就再也没有想过我,对吗?你一点都不后悔当时抛下我,是吗?”
只有这样,才会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又转头牵上了个小贱人的手。
“不,我有想过,我也后悔。”
在遇到叶静潭被下降头之前,郑秋白经常性想起霍峋,那是一种无力回天的后悔。
年轻的郑秋白很痛恨这种感觉,这显得他尤为无能。
“我那时候,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和你站在一起。”
只是一个霍嵘,都足以叫郑老板的人生天翻地覆,倘若换成霍峥,郑老板连喘口气的余地都没有了,所以他面前只有放弃一条路。
可伤害霍峋时绝情的郑老板自己也不好受,那一切就像他是个怯懦的人,无力挑战强者,只能把刀尖残忍的对准爱他的人。
“霍峋,我喜欢你。”这句话,早在上辈子霍峋像个复读机一般纠缠不休时,郑老板就该讲给他听。
只是年轻太要面子了,那时候也想不到,就这么一句没能说出口的真心话,直到郑秋白死,都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我也喜欢你。”霍峋利索接话。
“我知道。”郑秋白笑笑颔首道:“但我还有话要讲。”
“嗯?”
郑秋白坐在病床前的看护椅上,体态优雅,衣装得体,这是他为数不多穿上不显小肚子的精致正装了,今天还是特意换上的,就为了现在——
“霍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