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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
晏琳琅目光一沉,下意识催生指尖灵力,心道莫非还有妖兽未死,要出来作乱?
浓雾散开,兽影渐渐现形,竟是一匹丈许高的白狼。
是胥风的伴生灵兽。
晏琳琅警觉:“不对,胥风已死,他的伴生灵兽为何还在?”
“那当然是,没有死成。”
殷无渡哂笑,眼里是洞悉一切的淡然。
果然,在晏琳琅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匹白狼俯首躬身,朝着长老和掌教们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口吐人言:“祖父,掌教,胥风来迟,让诸位担心了。”
峰回路转,绝境逢生。
“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长老和几位掌教外,其余众人亦是又惊又疑,面面相觑。
长老的胸口急促起伏,吹胡子瞪眼半晌,方抡起那根万年木心所制的凤首拐杖,梆梆给了狼头两个暴栗。
“你这小子!再晚回来两刻钟,脑袋就要接不上了!”
半盏茶时间后,白狼顶着头上两个硕大的肿包,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当时赤毛犼迅猛如电,我再躲闪已是来不及,索性将元神从肉身抽离,依附于伴生灵兽体内。如此一来,我便可抽身藏于暗处,去调查赤毛犼魔化的真相。”
“【通灵】一脉的术法修炼到极致,才会掌握‘魂脉同栖’之法,使元神跳脱肉躯限制。你竟然已突破了境界?”
“本是殊死一搏,我亦没想到真会成功。”
说着,胥风寄生的白狼朝晏琳琅歉疚俯身,“我附身白狼后无法调动灵力,未能与姑娘并肩作战,实在抱歉。”
晏琳琅本就偏爱白发少年,闻言反倒松了口气,摆摆手笑道:“无妨。你方才说去探查赤毛犼魔化的真相,莫非另有蹊跷?”
白狼点点头,张嘴吐出一枚封了符印的黑石,犬坐道:“我循着气息找到赤毛犼的洞穴,在其深处找到了这个。”
那枚黑石乍看之下不起眼,用手触之,却莫名有种魂魄震悚的燥郁之感。即便被符文封印着,也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不详气息。
掌教只略一触碰,便骤然缩回了手指,念了几遍清心咒方定神道:“这是……”
晏琳琅沉眸道:“是被魔气污染的灵石。”
赤毛犼好食人,也爱宝石,常衔来闪闪发光的各色金属和灵石装点洞穴。想必是它某日将这块被污染的灵石带回巢穴中,直接催动了它的魔化。
净灵山出了这等魔物,只怕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
静夜沉沉,山间桃花初绽,在夜色的衬托下呈现出一片诡谲的艳色。
石宫,雅间客房。
奚长离收回灌输灵力的手,轻扶昏迷的江岳躺下,沉静道:“我已护住他的心脉,可保性命无忧。只是这时辰剑,他以后不能再使了。”
剑修不能再用剑,那不就彻底废了吗?
“是我不好,未能护好两名后辈,连无尽灯火种也失之交臂,实在有负师兄厚望……”
宋敛之咬了咬槽牙,单膝下跪请罪,只是眼中却透着浓浓的不甘。
周岱听说了湖边鏖战的经过,亦下跪拱火道:“都怪那名欲都女子!若非她横插一手,用邪功羞辱六师叔,赤毛犼早就是我昆仑仙宗的囊中之物!”
“输了便是输了,不必再多言,我昆仑仙宗并非输不起的宵小之辈。”
奚长离清冷告诫,又望向心有怨愤的宋敛之,平声道,“火种之事,我会另想办法。你在此好生养伤,无需多想。”
奚长离转身出了雅间,沿着廊庑西行,踏清霜而去,斟酌是否要找六欲仙都的人谈谈。
她的身体等不了太久,须尽快拿到火种。
不论以多少代价交换。
凤火族石宫依山而建,廊庑下方的石壁上凿有曲折的观景栈桥。
下方栈桥,珠玉满身的矜贵少女翩然而来,正好与他错身而过。
晏琳琅去探望了负伤的白妙,刚从巫医处归来。
她乘月而行,转过曲折的栈桥,推门回到客房中,便见殷无渡握着酒壶仰坐于窗边,浓墨般的黑袍上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月色。
他单手拎着一只灵雀的翅羽,慢条斯理的,将它架在同样掳来的鬼火上烤着玩。
烤鸟的和被烤的俱是瑟瑟发抖,一副气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怂包模样。
从前的殷无渡酒量奇差,沾酒就醉,最爱熏熏然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她,格外粘人。没想到他飞升后倒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鬼……不,酒神。
晏琳琅累了一天,没骨头似的飘过去,歪身趴在案几上。
她瞥了那叽叽乱叫的灵雀一眼,“咦”了声道:“这只小雀,怎么有几分眼熟?”
殷无渡贴心地给灵雀翻了个面,不紧不慢道:“它在窗外探头探脑,实在碍眼,正好本座没有下酒菜,擒来加个餐。”
灵雀扑腾,晏琳琅竟然在它绿豆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