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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朝,面对那么多隐都隐不下的佃户,还不是默许了。
九月,新的消息传回襄阳,当今天子被废为弘农王,董卓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
消息传来的当天,庞德公一声长叹。
黄月英看着老人颓然下来的精气神,觉得对于这时代忠于汉朝的文人雅士来说,这事儿应该还挺是个打击的。
于是借口自己想要抄一抄功课,一来可以练字二则也是温故,请求停一天课程。
在黄月英看来,总是精神奕奕的庞德公此时丧丧的,暗淡的眼神里都透露出悲伤,最后这一天也果然没有上课。
而黄月英逃课一天,直到傍晚才想起来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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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室内,闪烁着摇曳的烛光。
十几岁的少女蹲下身试探刚刚取好的端进屋的水的温度——天已经冷了许多,小主人年幼,最怕夭折,一应照顾都要仔细。
而身为主人的黄月英还趴在案几上,正将案牍上的内容往纸上誊抄。
“女郎……”
黄月英听见扶芳的声音才抬了头,看见床前的水盆和女孩子温柔的面庞。
“该洗漱了吗?几时了?”黄月英揉了揉眼睛,方才入了神没觉得,回神才发现眼睛干涩,这种亮度的照明对眼睛还是太不友好了!
“回女郎,戌时三刻了……”扶芳一边回话,一边发现小主人揉眼睛,连忙问:“女郎眼中不适吗?郎君在时便说过,烛光昏暗不许女郎夜读……”
郎君和庞大师都不许女郎晚间看书,只是如今郎君不在,庞大师也偏巧今日无心管教,叫女郎钻了空子。
黄月英揉了两下,自己嘟嘟囔囔:“我记得了,下次绝对不会……不…没有下次!”她也没有用功到这种地步,这时代近视眼了都没法配眼镜呢。
扶芳照顾着黄月英洗漱更衣,黄月英倚在扶芳的身边半眯着眼泡脚。
扶芳是黄月英三个婢女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其实也不过十六岁,也是唯一一个她穿来之前就在原来的“黄月英”身边的人。
虽然她没有经历和贴身丫鬟打听朝代、皇帝、自己身家的种种剧情,但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就是扶芳,菖蒲和秋罗都是后来她爹又带过来的。
菖蒲被她用在了蒲园造纸,当初用的时候很草率,就觉得名字有缘分,现在想想人要是没选好那不就是后世的傻x领导。
秋罗是因为识文断字,她爹送过来的时候就说,让秋罗跟着她内外院行走。
而扶芳就一直在她的卧房里照顾她衣食起居……这么说,黄月英睁开眼睛,抱住了扶芳的胳膊:
“扶芳,你识字吗?”
扶芳轻柔地给小主人擦脚,六岁的小孩子皮肤娇嫩,她动作一直很轻:“女郎,奴婢不识字……”她抬起了头,略带一丝疑惑:“可是有什么事?不若奴婢去寻菖蒲或秋罗?”
说着话就要起身。
黄月英赶紧拦住:“那倒不必……”
戌时三刻,她算了算,快九点了。这时代照明和保暖设备都不好,人早早就睡了,她可别搁这儿折腾人了。
“那黄家庄里识字的奴仆多吗?”
扶芳想了一下:“确实不少的。家中只女郎一个女眷,使唤丫头不多。郎君手里不用侍女,都是男仆,若是佃农可去上官学,若是奴仆,义家宰也要使人教读书的。”
义家宰说的就是黄义,黄家的大主管,但这时的人不管这样的职位叫管家,管事。
“那扶芳,你平日里都做什么呀?”
扶芳给黄月英整理了下衣衫,一边抱起小主人一边回想:“平日?大概就是学养蚕种麻,缫纱纺织。学会了便用纺织机纺些布帛,交于家宰处亦能换不少银钱。”
她将小女郎送到床塌上,见人面色红润没有异样才笑着问:“女郎今日怎么想起问这个?”
黄月英一边配合着扶芳的动作,一边回:“也没什么……马上十月了,往年官学不是要开了。听老师说,今年朝廷内乱,官学恐怕要荒废……”
扶芳听到这笑了起来:“便是不荒废,奴婢这等女子哪能入官学……”奴婢又不同于佃户,何况还是女子。
女郎年幼,性情总有些天真烂漫,而郎君嘴硬心软,也不把这些世俗规矩放在心上,当然也不教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