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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石头如何贫瘠,而那竹子长得却愈发笔直。
虽然是水墨画,但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扑面而来。
坚韧,挺拔,高洁,不怕磨难。
整幅画的气质让看画的人,都能融于这样的气节当中。
纪元默默欣赏片刻,把画卷起来放到书箱里。
基本没人会翻这里的东西,他纯粹自己过过瘾。
这幅诗画落笔,心里的畅快之气更盛。
似乎有股说不明的气息涌了出来。
纪元的心彻底静下来,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宿舍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安睡的纪元。
说实话,他们很少看到这样的纪元。
平日纪元睡得比他们晚,起得比他们早,基本没几个人看过纪元如此酣睡的样子。
大家不约而同放低脚步。
在这样的氛围里,好像困意逐渐起来。
明明回来的路上还忐忑不安啊。
算了,睡了。
睡了才能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考试。
连考三日,必然要养足精力。
纪元宿舍很快全都睡过去,第二日虽然还是平时起床的时间,但感觉脑子格外清醒。
昨日休息一日,又睡了个好觉,甚至梦都没有做。
这样舒适的睡眠,给他们补足精力。
考试!
准备考试!
他们现在就要考!
二月初六,县试考试的时间。
今年正荣县共计八十二个报名者。
县学内部有二十五人。
外面报名的童生为五十七个。
外面报名的人数,比之前两年人数有所增多。
好像是说,就算考不过县试,若成绩还不错,就会被召进县学里,所以报名的人数多了。
有人把这当做进县学的机会。
从这也能看出,正荣县县学到底有多受欢迎。
所以县学学生出现在考场门口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过来了。
虽然大家都换了平常的衣裳,但他们明显有些不同,一群人非常熟悉地聊天。
其他童生大多不认识身边的人,在考场外也没那样自在。
不过大家看到里面有个年纪很小的少年,忍不住问:“那是谁啊,看着十二三的年纪,气质相貌倒是不俗,也来参加县试?”
“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纪元啊,他才十一,不是十二三。”
“啊,他就是纪元?”
“就是他,让一个秀才被夺了官身?!”
“这叫什么话,是那个秀才自己品行不端,好像是在府城混不下去了,在府学时岁考不过关,并且贿赂考官,就给劝回来了。”
“还有这样的人?简直有辱读书人的颜面。”
“所以啊,再说了那事也不是纪元的错,他才是受害者。听说那个秀才就是嫉妒纪元年纪轻轻便展现出天赋,所以故意不让他科考。”
“那人也太坏了。”
大家讨论着,纪元也发现不少人在议论自己,他并不在意,在检查最后一遍物品,等着考场开门。
考场一圈都有捕快把持,闲人免入。
今年县里捕快多了些,人手还算充足,看着气势格外不同。
门口搜检官准备好,等着辰时一到,便给排队的考生们搜查衣物。
这些搜检官要么是衙门的小吏,要么是下面教书先生们征调过来。
他们都跟这场考试息息相关。
若有什么错处的,大家都逃脱不了关系,肯定会非常认真。
纪元排队的时候,赵夫子,大海,李廷,钱飞等人都在外面等人。
就连刘嵘,蒋克等人,还有甲等堂给纪元做廪保的张洵也在旁边。
纪元朝他们挥挥手,那边钟声敲响。
辰时了。
要进考场了。
纪元走上前,让搜检官搜查,另一个官员对答问话,主要问年龄户籍等等,看能不能对得上。
从所带衣物的布料是否有夹带,再到墨水的颜色,毛笔的颜色,还有所带食物是否有字等等。
从头到尾检查,一边查一边问答考生情况,让考生无暇顾及太多,不能胡编乱造。
随后让纪元抽一个竹子做的签,上面那些四行七间,那就是他的席舍号码。
就是第四排,第七个。
号码完全是随机的,防止考生跟考官勾连作弊。
这时纪元想起他考县学的时候。
考县学的步骤就是这样,当时说是模拟县试,现在看果然如此。
席舍,用茅草搭的一间间小房子,就是他们的个人考场,每人一个单间。
单间很小,个子大点的,转个身都难。
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板凳,后面一张小床,还有必备的生活用品,东西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