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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过,知道不应该被这些人的评价所影响。
但柴方荣的一番话就像压垮柴垛的最后一滴雨,轰然间——她这段时间硬扛起的所有坚强如泡沫般滋滋顿然挥发。
走投无路之际,她把发泄投之于酒精。
明雀暂停所有思考,忽然希望就这么坠入深海,什么都不用再顾虑,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晕乎乎欲哭落泪的自己被人一把从桌面上捞起来。
那瞬间,竟有种溺水中被人渡了一口氧气的感觉,强势地把她无底深渊一下拽回岸边。
眼泪顺着眼角往耳鬓流,弄得皮肤发痒,明雀仰着头,目光模糊,呆呆地看着娄与征的脸。
“你……”
下一秒,她一瘪嘴,眼睛唰地更红。
“骂我干嘛……”
娄与征眉峰抖动,握着她柔软如水的胳膊,意识到不对。
她以前就是个爱哭又爱憋着逞强的人,虽然每次都没憋住让他发现。
但明雀很少这样借机随处宣泄,甚至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
殊不知在娄与征眼里她此刻就像个连哭都没声儿的红眼兔子,鼻头红红的耸动不止,眼角和睫毛都被泪水打湿,脸蛋上挂着的泪光在酒吧灯照下翻着可怜的光泽。
引得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喝醉的人心会软到极致,最容易被哄骗,也最脆弱易碎。
她仰头瞧见娄与征的眼神那么冷淡,心就像被人扭了好几圈,再浇上一层厚厚的柠檬汁那么酸涩闷痛。
“我都这么没用了……我和你这么没有可比性……”她拍拍胸口,哭腔晃动:“你还要骂我……”
说完就啜啜哭开了。
她一哭,酒吧里很多人都忍不住投过目光过来打量这对男女。
酒保不知道两人关系,看向自家老板,冷汗都下来了,“呃,征哥,我们这就叫民警把她带走……”
你别一怒之下砸店啊!
酒保说话间,明雀晃晃悠悠扑到娄与征身上,伸出手指戳着他的下巴,继续哭着控诉:“你还要欺负我……”
在场的服务生和调酒师们全噤了声,大气不敢出。
这个小姐姐不会被哥暗杀吧。
娄与征握住她乱戳的手,把人从座椅上提起来,圈进怀里禁锢住,虽然皱着眉却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
明雀俨然是个耍酒疯的,被按在怀里了也不安分地扭着,乱抓他衣服抱怨:“别抱我,谁许你抱我……你太硬了,疼……”
娄与征往酒吧其他地方扫了一圈,看戏的人仓促收回视线,他嘱咐轮班酒保:“我就是接她来的,先回去了,店里你多看着点儿。”
酒保点头,帮忙拿着明雀的包送娄与征往门外走,“哥你放心吧,店里都正常,这位小姐的酒单怎么结……?”
怀里的人还在乱嘟囔,娄与征看了他一眼。
酒保一愣,马上点头:“都是自家人,我待会跟前台说一声。”
出了酒吧,夜间的寒风扑面而来,明雀大衣敞着,胸口乍然被一股刺骨的风袭击。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往身边的人怀里钻,“冷,冷死了……我都穷得没衣服穿了……呜呜……”
娄与征被她撞得往后趔趄一步,无语地由着她把自己大衣拉链拉开,然后一头迈进他怀里,眼泪鼻涕蹭了满胸。
“……”
他盯着网约车驶来的里程,抬头仰颌,冷笑。
“明雀,同时见过你喝醉和发烧的人应该没几个吧。”
“你最好能醉一辈子。”
“不然我迟早跟你算账。”
明雀扑在娄与征怀里,伸手毫不害臊地摸了摸他的胸膛,痴痴嘿笑:“你的胸肌好大哦……靠着好舒服,什么时候练哒……”
“感觉比大学时候更壮了呢……嘿。”
娄与征偏开头,轻笑,被磨得没招儿了。
“明小鸟,我这就给你录下来。”
明雀蹭着他的胸肌摇头,指腹在他毛衣上摸索来摸索去的,泪眼婆娑:“不好不好,你不能再欺负我了,我都这么惨了……”
他淡去眸光,引导着问:“你怎么惨了?”
“我惨……我超惨。”明雀靠着他,伸手指指自己,目光涣散:“都说我没用,说我不好,我也觉得我什么都不配……”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烂。”
娄与征搂着人,看着靠近的网约车,带着她走过去的时候轻描淡写道:“我从没觉得你不好。”
明雀被塞进专车后座,闭上眼昏睡过去之前,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他这句话。
…………
半个小时后,专车在楼门下停了好久。
娄与征第一次叫她,明雀哼哼唧唧没动弹,他给司机加了一倍的钱,让明雀在后座赖了二十分钟的床,最后看她反胃难受才把人拎出车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