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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留得性命。真再和安国公这些人瞎掺和,怕不是哪天全家的命都没了!
广川子夫人连声地赞,“老太太睿智英明”!
……
纪明达被送回了安国公府。
女官一直把她送到温夫人面前,说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口谕,方才告辞。
温夫人撑住体面,送走女官。
她浑身上下都是凉的。等转回房中,看见同样失魂落魄的女儿,才觉出心口微微发烫。
她要稳住。明达还怀着孩子。罪名还没彻底落定,说不定……还有机会。
“明达、明达,别怕!”她抱紧女儿,“回到家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你还是个孩子呢,一切都有我和你爹,也远没到不可挽回。你只管安心吃饭、歇下,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是。”
她说:“走,我送你回启荣院。”
纪明达呆愣愣随母亲站了起来,一手仍护住小腹。
温夫人忙命传软轿。
她亲手扶女儿上轿,又亲自扶她下轿。给她喂水、喂饭、擦脸、更衣,直看她躺在床上,闭目歇息。
悄悄走出卧房,她问女儿的乳母:“皇后娘娘赏的,确是安胎药吗?”
“奴才……也不知!”王嬷嬷忙道,“可我细想了一路,皇后娘娘光明正大叫人赏的药,总不会对奶奶有害。那么多人看着,奶奶今日真出了事,不也对皇后娘娘的名声不好?”
“也是……”温夫人侧首沉思。
她终究命:“悄悄去请个好大夫来,给她诊一诊,从角门走,别太张扬。”
纪明遥针对温家,必定借了皇后的力。
虽不确定皇后现下对温家怎么看,但已经这样,她再小心也不为过。
王嬷嬷连忙应是!
她才出去,便有镜月进来,悄声说:“老爷回来了,才在门前下马!门上人还说有禁军和衙门里的人跟着!”
温夫人忙让冯嬷嬷守着女儿,自己赶回正院!
怎么连老爷都是被押送回来的!
卧房内。
纪明达手指不安地蜷缩。
她想不明白……她想不通!
二妹妹——纪明遥——一念起,就能让整个理国公府从天坠地,而她只能躺在这里养胎,等候圣上发落。
为什么?!
是因为温从阳还没来得及做成一品将军,不及崔氏兄弟权势之盛,所以,她也不如纪明遥在御前得脸吗?
现在的一切……为何都与梦中相去甚远?
为什么!
她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对?
纪明达想得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她恨到将自己掌心抠出血痕,却突然感觉小腹一动。
她的孩子……动了?
孩子!
“娘、娘——”她瞬时忘记了其余的一切,只顾唤人,“嬷嬷、嬷嬷!”
冯嬷嬷脚下一弹,冲到床前。
“嬷嬷,你看,你看!”纪明达一把抓住她的手,“是不是孩子动了?”
似乎能听见母亲的声音,腹中的孩子又轻轻踢了一脚。
“是动了!”冯嬷嬷也觉出欢喜,“哥儿好着呢!”
孩子好着。
纪明达面上浮现出一个安心、满足的微笑。
是啊,别多想了。
她该养好孩子。
在梦里,她和崔珏,可是多年无子,甚至可能一生无子。
她现在,至少有了孩子。
放心把大事交给爹娘吧。
……
温夫人在正院见到了丈夫。——安国公竟直接回了她这里。
在正房门前相见,夫妻二人都一时无言。
待眼中蓄满泪,温夫人奔到安国公身前,仰头缓缓拜下:“老爷!”
“夫人!”安国公忙扶住她。
他神色歉疚:“家里奴才不听话,犯下许多罪行,禁军来拿人下狱,还得夫人再选人上来办差。陛下又斥责我约禁家人不利,罚我停职,在府内禁足一年……连累你了。”
“老爷,既是夫妻,何谈连累!”温夫人落泪道,“温家也竟遭了这样的事,我正不知该如何对老爷开口——”
“只怕,我不能相助舅兄了。”安国公叹道。
温夫人心中一恨。
便没有禁足之事,他也不会相助温家!否则,为何昨日不见人影?分明是故意躲着她,只等着看温家的笑话!
姚氏已死了十二年,他还这样怀恨在心!
那沈氏难道不是他自己愿意宠着,常去房里?又没人逼他、推着他、撵着他骂着他去宠侍妾!
但,圣命难违。
只盼兄长不要丢了性命。
“温家夺爵,兄长下狱,我也无颜再替老爷掌家了。”她深叹,“只求老爷容我一席之地,让我能与明达作伴,还能看着孩子们吧。”
老爷怎会、怎敢休了她?但今后她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