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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乘很懵。
从商砚书带着漫天黑火, 用反派魔头一样的方式出场,并且那些魔修真的称他为什么尊主时,他就很懵,而在商砚书当众扬言要讨个人, 对他的方向连唤两声“过来”后还直接动手强抢时, 他更是懵得无以复加。
眼下, 他被商砚书抱着,转瞬间已经飞掠出剑宗数百里了, 路乘的魂都好像还没跟上这变故发展的速度,仍然呆呆地站在太微殿前广场上, 直到某一刻, 他无意识地抬了下眼,恰好, 商砚书也在低头看他,不再是方才在众人面前那副慵懒睥睨的神态,他笑得和蔼又亲切。
“爱徒~”他爱怜地摸着路乘背脊上的毛发,旁人做来很正常的动作, 他做起来却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态意味。
路乘:“!”
被商砚书摸过的每一寸毛发,都不受控地直直立起, 而在商砚书沿着他的背脊抚过一遍后,他也全身汗毛直竖了,落后的魂魄终于回归身体, 路乘脑内连冒好几个“!”,然后,他开始拼命扑腾, 像是被登徒子给轻薄了一样, 发出无声且用力地呐喊。
商砚书手臂犹如铁铸的一样, 将路乘牢牢地箍在怀里,他一边御风急掠,一边懒洋洋地开口:“爱徒,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装哑巴了吧?”
路乘动作短暂地停了一下,好像是没什么再装的必要了,铃铛都还挂在他脖子上呢,想到此,他深吸一口气,随着重新开始扑腾的四蹄一起,用力大喊:“快放开我——!”
“你确定?”商砚书眉梢一挑,看了眼下方的万丈空处。
路乘也低头看了眼,下意识地想抱紧商砚书,但随即又想到对方方才做的一切,不由分说抢了他就走这事先不提,他哥哥本来就负伤力竭,商砚书来了非但没帮上忙,还让他哥哥的伤势雪上加霜,且萧放也并未退去,他哥哥现在仍在危险之中!
“放开我——!我要回去救我哥哥——!”路乘喊得越发用力,也不管自己万一摔下去有多危险,只用四蹄胡乱踢踹,拼命地想从商砚书怀中挣开。
他是真的用尽全力在挣扎,商砚书竟是一时也有些控制不住,被迫慢下速度,带着路乘落到下方一处不知名的山谷林间。
“哥哥?”商砚书眯着眼,搂住一落地就想撒开蹄子狂奔逃跑的小马脖颈。
“裴九徵到底是你什么人?”他神色狐疑,这个“哥哥”是指代血缘亲属,还是某种亲昵的称呼?
路乘并不回答,只一门心思地想把自己脑袋从商砚书的钳制下拔出来,耳朵都因为挣扎而被压倒,但商砚书同样箍得很紧,像是不弄明白这个问题不罢休。
僵持数刻后,路乘放弃了,既是因为他没力气了,也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你帮我去救他,我就告诉你。”路乘说。
商砚书带着他飞了这么远,他自己跑回去恐怕一切都结束了,而且就算他能及时回去,他应该也打不过萧放,所以他唯一能救哥哥的希望其实在商砚书身上。
“爱徒在跟为师做交易?”商砚书扬着眉。
路乘点头,又继续往上加砝码:“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去救他。”
他说着还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咬住商砚书的袖摆,轻轻摇晃。
“爱徒啊——”商砚书看他片刻,突然叹道,“你我之间,有何交易可言呢?爱徒想要的,为师难道还能不允吗?”
路乘一怔,尚未做出回应,商砚书就已经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在这儿等着为师,为师去去就回。”
说罢,身形便已然虚化,化作一团黑火,直射向他们方才来时的方向。
太微殿前。
商砚书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去后,伏见等一众追随他的魔修也随之退去,广场上只剩剑宗众人和人数一下锐减了一半的魔修面面相觑。
剑宗这边在经过“什么师叔?”“是神马师叔!”“什么什么师叔?”“是神、马师叔!就是那匹毛色白白耳朵粉粉看起来很可爱但踢人很厉害的神马师叔啊!”等一系列的对话后,终于弄明白,那魔头抢走的不是人,是他们全宗门唯一甚至也是整个仙门唯一的一匹小马。
众人脸上短暂呆滞了一瞬,一时不知该继续愤慨那魔头竟连匹小马都不放过,还是无言劫火太岁假死多年一朝重现竟只是为了来剑宗抢匹马。
别说是剑宗这边呆滞,魔修那边同样,萧放惊疑不定,在常人眼中他的行事已经相当疯狂变态,却仍然完全理解不了这位前魔尊的脑回路,不过……在短暂呆滞后,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对面的剑宗等人。
虽然人数锐减,但真正决定战局的,从来不是这些普通魔修的数量,剑宗杀阵被毁,而裴九徵也因为方才与商砚书的交手,使得伤势愈发加重,可萧放却仍有余力,想到此,他兴奋地踏前一步。
剑宗那边同时有所察觉,一下从那种莫名其妙的迷茫状态中回过神来,双方再次剑拔弩张,殷槐正要发动蛊虫,却又见远方一道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