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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跟薄莉有关的事情。
所以直到回到卧室,他才反应过来,薄莉是故意的。
她在试探他对这群人的态度,想知道她能影响他到什么地步,是否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抑制杀意。
换作任何一个人这样试探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这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不喜欢被控制,也不喜欢有人自认为能掌控他。
薄莉这么做的时候,他却没什么感觉,只想从别的地方讨一些奖励。
她想让他心甘情愿地服从命令,就得在某些方面服从他。
薄莉见他从黑色大衣里拿出一条黑丝缎,连忙说:“等等。”
埃里克顿了顿:“不愿意?”
“不是。”薄莉很无辜,“我想看着你。”
“没什么好看的。”他侧过头,声音冷淡极了。
薄莉摇摇头,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床上。上一次没有看到的风景,这一回,她要好好领略。
她跨坐在他的膝盖上,抬手揭下他的白色面具,露出残缺的那半边脸庞。
在她眼也不眨的注视下,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手却攥成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根根凸起,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简直像是条件反射。
薄莉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声音:“我喜欢看你的脸,为什么不让我看?”
话音落下,他闭上眼睛,喉结重重滚动几下,颈项上也凸起一根很粗的青-筋。
薄莉亲了一下他颈侧的皮肤。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捉住。
不知什么时候,他睁开眼看向她,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颌,不允许她低头闭眼:“真的喜欢看我的脸?”
“真的喜欢。”
“那就看着。”他说。
起初,薄莉有些疑惑,没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埃里克似乎也不急于让她知道,起身先去点燃了壁炉,还用火钳拨了两下炉炭,然后把她的睡衣挂在壁炉架上。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准备周全,还提前烧了洗澡水,所以她刚洗完澡,就有烤暖的睡衣穿,根本没有感冒的余地。
薄莉看着他动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片刻,他脱下大衣和手套,随手扔到一边,转身去盥洗室洗了个手。
等薄莉明白那四个字的意思时,已经晚了。
壁炉的火焰嘶嘶响着,室内逐渐变得十分闷热,让人神志不清。
她的额上渗出汗水,起伏间,热汗似乎会流淌下来钻进她的眼睛里。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但很快,一只手就抬起她的下颌,毫不留情地命令道:“睁开眼睛。”
薄莉只能睁着眼睛。
她终于看清他这时候的模样,比平时更加扭曲,更加疯狂,也更加……契合她的癖好。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眼中流露出极其强烈的情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到恐怖的程度。仅仅是对视,都让人惴惴不安。
突然,他俯近了一些,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与她呼吸交混,随后,往下。
这个角度,薄莉既能看到他,又看不到他。
可能因为屋内太过闷热,时间都像是变慢了。她似是躺在烈日之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被反复灼烤,水分在血管里轰然翻腾不已,随时会蒸发出来。她的眼睛先一步渗出了水汽。很快,更为汹涌的海潮漏泄而出。同一时刻,窗外骤然落下小雨,雨丝细细,密密麻麻地粘在窗玻璃上,似起了一层水雾。
潮湿,闷热,混杂着某种浑浊的气味,简直令人令人窒息。
薄莉快要喘不过气来,踹了埃里克一脚,让他去开窗户。
新鲜的冷空气灌入,雨丝也飘零进来。
埃里克回来时,薄莉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唇、下颚、咽喉都有清晰可见的水流,白色衬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湿迹。
有一部分是陡然泼进的雨水,另一部分则是……
薄莉耳根立刻烧了起来,催促他去洗澡。
他却伸手扣住她的下颌。
修长的手指不知沾了什么,也是湿而黏的。
薄莉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这一刻耳根却灼烧得近乎刺痛。
埃里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大拇指沾了一点喉结的湿迹,擦在了自己残缺的那半边脸上。
薄莉呼吸一窒,心脏怦怦狂跳起来,几乎跳到喉咙口。
明明窗户已经打开,冷风也尽数灌入,室内一半冷得潮湿,一半热得干燥,氛围却越发黏稠让人窒息。
这时,他微微侧头,张开口,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
薄莉心脏几近停跳。
很明显,他并非表面上那么冷静且游刃有余,耳根也已经红透。可是一想到,这是她被取悦之后的气味,就甘之如饴。
“如果你喜欢,”他看着她,低声开口,“我可以每